裴松溪那含怒而来的必杀一击,裹挟着合体期大妖的滔天妖元,粉红流光所过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凌羽宸刚刚布完九宫定星阵,灵力几乎枯竭,面对这毁天灭地的威势,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降临!
“妖孽!尔敢!” 一声苍老却蕴含无尽怒火的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是凌虚子!
这位流云剑宗大长老,在承受着天道反噬、道基崩毁的痛苦下,眼见孙儿命悬一线,目眦尽裂!他燃烧着最后残存的本命精血和元神,化作一道比裴松溪更快、更决绝的流光,后发先至!
“爷爷!” 凌羽宸撕心裂肺。
“轰——!!!”
凌虚子枯瘦的身躯,如同最坚固的盾牌,义无反顾地撞上了裴松溪的粉红妖光!刺眼的光芒瞬间爆发,恐怖的冲击波席卷开来!
“噗——!” 凌虚子鲜血狂喷,本就残破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气息瞬间微弱到了极点,护体灵光彻底破碎,道袍染血,白发凌乱。
而裴松溪也被这搏命一撞阻住了去势,妖光溃散,气血翻腾。她惊怒地看着挡在凌羽宸身前、生机飞速流逝的老者,又看了一眼伏魔殿上空那已然稳固、星光与金光交织的封印结界,以及手持冰魄长剑、气息锁定了她的凌韵声,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忌惮。
“哼!老匹夫!算你命大!” 裴松溪妖媚的脸上布满寒霜,厉声尖啸,“妖族听令!封印已固,事不可为!撤!”
她当机立断,知道再纠缠下去,不仅讨不到便宜,反而可能被缓过劲来的人族强者围杀。粉红妖雾瞬间弥漫,裹挟着残存的妖族大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在茫茫西海之中,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刺鼻的妖气。
妖族退了!
侧翼的压力骤然消失。幸存的弟子们还来不及松一口气,目光便被那倒在血泊中的老者吸引。
“爷爷——!” 凌羽宸连滚带爬地扑到凌虚子身边,颤抖着抱起爷爷枯槁的身躯。凌虚子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胸口一个恐怖的贯穿伤正汩汩冒着鲜血,混合着被天道反噬侵蚀的黑色道伤,生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宸…宸儿…” 凌虚子艰难地睁开眼,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慈爱和不舍,他颤抖着抬起手,想抚摸孙儿的脸庞,“好…好孩子…做得好…流云剑宗…有你…有希望…”
“爷爷!别说话!丹药!快拿丹药!” 凌羽宸手忙脚乱地翻找纳戒,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然而,凌虚子的伤势太重了,天道反噬加上合体期大妖的全力一击,已彻底摧毁了他的根基和生机。
“没…没用了…” 凌虚子艰难地摇头,目光越过凌羽宸,看向高空中维持着太清镇魔箓的凌韵声和陈风,又看向那看似稳固的伏魔殿封印,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小心…殿内…有变…”
他的话音未落——
“吼嗷嗷嗷——!!!”
一声比之前秽渊魔主发出的更加古老、更加疯狂、充满了无尽怨毒与毁灭意志的咆哮,猛地从伏魔殿最深处炸响!整个西海都为之沸腾!
只见伏魔殿那被星光金光暂时弥合的封印豁口处,突然爆发出浓郁到极致的暗红色血光!无数道被囚禁在殿内、绝望的魔族和魔兽的残魂虚影在血光中浮现、哀嚎、然后瞬间崩碎!一股难以想象的污秽、暴戾、充满献祭气息的能量,如同井喷般爆发!
“不好!殿内魔族在血祭自身,强行冲击封印!” 陈风脸色剧变,失声惊呼!
“轰隆隆——!!!”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刚刚被太清镇魔箓和九宫定星阵合力稳固的封印,竟被这股由无数魔族生命献祭催生的恐怖血光硬生生从内部撕裂!一道更加巨大、更加狰狞的裂口瞬间出现!
裂口深处,不再是秽渊魔主,而是一个由纯粹污血、骸骨和扭曲魔魂构成的、庞大到遮蔽视线的恐怖魔影轮廓!它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绝望气息,正是被血祭强行唤醒、力量远超秽渊的原始状态。它的一只由无数骸骨拼凑的巨爪,已然探出裂口,抓向人间!
封印,彻底告破!真正的灭世魔主,要降临了!
“完了…” 东方云面无人色,眼中充满了绝望。李逍遥握紧了酒葫芦,指节发白。
就在这万念俱灰之际!
“东方门主!李宗主!陈阁主!” 凌韵声那清冷如冰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玉石俱焚的决绝!她看向同样脸色惨白却眼神坚定的陈风,两人目光交汇,瞬间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唯有此法了!” 陈风咬牙,重重点头。
凌韵声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下方的门中弟子。随即,她猛地收回目光,眼神变得纯粹而凛冽!
“以我玄冰之躯,永镇魔渊!”
“以我清风之魂,涤荡邪秽!”
“以我流云之魄,护佑人间!”
凌韵声、陈风、以及濒死的凌虚子,三人几乎同时发出最后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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