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太宰治这才松开,脑袋后仰,慢条斯理地抬手,指腹抹去唇角的口水,他笑眯眯打招呼:
“哟!乱步先生!现在还是半夜呢,请问有什么要紧事吗?”
少年模样的同事,没有穿往日的侦探服,而是一身暗色睡衣,站在榻榻米室外,静静和他对视。
半晌,才开口:“她不舒服。”
太宰治一愣,把快要昏过去的少女又抱紧一些,眨了眨眼说道:
“我只是希望她快点睡着哦!失血过多要好好补觉才行!”
——
江户川乱步晚上失眠了。
怪异的动静,隔着两个寝室都能清楚听见。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说实话,他太久没有遇到这样无法理解的情况了!
由于实在搞不明白,两小时前,他偷偷溜到太宰治的宿舍门外。
如果这家伙真的敢半夜惩罚遥,他绝对会冲进去阻拦!
但等他来到门口,顿时浑身绷紧,瞳孔不自觉放大,呼吸也悄悄放轻。
因为率先听到的,是少女断断续续的乞求声,说:
「求您,我,还……」
紧接着,又是那种像殴打的声音。
不对,就是在打吧!
等等,为什么有人会求这种事情?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江户川乱步大脑飞速转动,但思绪像一团缠在一起的毛球,怎么也解不开!
接着,是少女哽咽的抽泣声,听的他心都不自觉揪起!果然是在打她吧!
刚要抬腿进去,他听到太宰的声音:
「忍住」
打人还不让哭!?也太过分了!
他抬手就抓住门把手,刚要下压。
「呜……」
压抑的哭声,从门缝里飘出。
这个声音,他忍不住的,脑中想起那天把手指戳进她的喉咙,当时,她也发出过类似的声音……
但现在这个,显然是比那次要更加……说不上来的奇怪。
好奇怪,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江户川乱步感觉自己像被某种信息隔绝,但他知道,里面的人一定是在做大人的事情。
这种事情,他不是一无所知,毕竟半夜看电视的时候,都会有午夜节目播放这些,他都是毫无兴趣地转台。
但是自从上次戳喉咙的事情之后,他在半夜忍不住好奇地偷偷看了一次,结果同样的恶心无趣。
搞不懂,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意思?明明这些人的反应,一看就是演出来的啊!
演都演的不像,真没劲。
但是现在,里面传出的声音,是压抑不住的哭声,像是委屈,又像在乞求什么。
他忍不住喉结滚动,手僵在门把手上,没有开门。
遥,好像……很喜欢。
这和电视上完全不一样,根本不是演的,而是控制不住的,像是克制到极点,又被突破底线,才忍不住哭泣。
江户川乱步没有动,但身体莫名其妙热起来,喉咙也有些干干的,可能是一直醒着,所以才渴吧。
打人和被打,会有什么感觉呢?
他仔细回想先前黑手党时不时入侵侦探社,又被社员们暴揍一顿。
那些人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遥现在,应该也是痛苦的吧?为什么还要乞求继续?
「你要庆幸遇到的,是现在的我,知道吗」
他听到太宰这么说。
什么意思?要是以前的太宰,难道会直接打死她吗?
但没过几秒,他就察觉到,太宰已经发现自己在门外!
因为里面的动静,不再是飘飘忽忽,隐约听不清,而是离门口越来越近——
隔着这扇木门,他仿佛能看到,里面的少女被揪着头发,拖到走廊里,越来越靠近他。
面前的门忽然震一下!
江户川乱步浑身一激灵,手迅速抬起,远离门把手!
极近的距离,只隔一扇木门。
少女娇弱的哭声,就在耳畔响起。
他只感觉身体更热了,紧张的呼吸都快了不少。
「放松,很晚了,会被发现的」
江户川乱步呼吸一滞,最后一句话,太宰是在对他说。
「呜呜……我,我做不到」
隔着一扇门,他听到太宰治喘气声很响,还威胁说:
「最后警告你一次,放松」
随着少女压抑的尖叫声,他感觉自己身体出现非常奇怪的反应,明明那是只有早上醒来才会有的!
他下意识逃进自己的宿舍。
再也睡不着——
因为睡不着,所以太恼火了!
凭什么不来找他!?就因为他不擅长打人吗?
还有太宰这家伙,遥现在还是病人,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中途他又偷偷过去好几次,发现里面人确实都睡着了,又只好离开。
直到这次,他判断出两个人醒了。
而且,太宰又开始了。
可恶!
——凌晨3:02
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光洁的身躯,又克制地瞥开,和太宰对视,
“你在说谎。”
太宰治脸颊贴在少女的发顶,歪着头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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