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喉结动了动,方警探的话像根细针扎进他太阳穴,那尖锐的刺痛感让他脑袋瞬间嗡了一下。
监控室里男人盯着录像时泛红的眼尾,那红得像被火燎过的眼尾刺痛着陈墨的视线;午夜往城南乱葬岗拨号时颤抖的指尖,那颤抖的触感仿佛通过空气传递到了他身上;还有那张洇着湿痕的信纸——所有碎片在他脑海里炸开,犹如在静谧的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震得他心神不宁。
系统难得没在这时弹出选项,像在默许这场由人心主导的抉择,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声。
"你确定?"他听见自己声音发紧,掌心被苏檀掐出月牙印,那深深的掐痕带来尖锐的刺痛。
那是他们约好的"再想想"暗号,可此刻苏檀的手冷得像浸过冰水,那冰冷的触感从掌心蔓延至全身,指尖却没用力,倒像是在给他力量。
方警探摸出黑玉佩的动作很慢,仿佛在确认最后一件遗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衣物轻微的摩擦声。
玉佩上的裂痕与苏檀的避阴玉如出一辙,只是泛着死灰,那灰暗的色泽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我妹妹的魂被封在灵引里三年了。"他扯了扯嘴角,警服领口沾着守墓兽腐臭的黏液,那刺鼻的腐臭味直钻鼻腔。"我查过古籍,用活人献祭能暂时封死裂隙——至少能撑到你们找到黄泉商盟的老巢。"他解释道,那声音带着一丝决绝。
刘婆婆的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闷响,那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老人不知何时从阴影里挪过来,灰白头发被祭坛青光映得发蓝,那幽蓝的色泽在黑暗中显得诡异又神秘。"小方娃子说的对。"她枯树皮似的手抚过石碑,那粗糙的触感让人不禁心生寒意。"这碑是前朝镇阴阵眼,要活祭就得用带怨气的魂。"她浑浊的眼珠转向方警探,"你这娃子身上的怨气,够。"
苏檀突然拽了拽陈墨衣袖,那轻微的拉扯感让陈墨回过神来。
他低头,看见她另一只手攥着避阴玉,玉面浮起细密裂纹——这是她灵力透支的征兆。"你后背的伤还在渗血。"陈墨低声,指腹擦过她肩窝染血的衣料,那温热的血迹带着一丝黏腻。
苏檀摇头,发尾扫过他下巴,那轻柔的触感像羽毛拂过。"先解决裂隙。"
祭坛突然震颤,碑文上的青光如活物般窜动,那闪烁的光芒晃得人眼睛生疼。
方警探解下配枪,金属撞击声在空旷大殿里格外清晰,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把枪放在陈墨手心时,枪管还带着体温,那温热的触感仿佛带着方警探的决心。"帮我交给局里老张,就说...我没当逃兵。"
陈墨攥紧配枪,枪柄刻着方警探名字的缩写,那冰冷的金属质感让他的手微微颤抖。
系统在他识海轻轻一颤,像在传递某种共鸣,那轻微的震颤感让他的思绪一阵恍惚。
他想起父亲日记本最后一页:"有些选择,从来由不得我们。"可此刻他分明看见方警探眼里有光,像当年在抓捕现场,那个冲在最前的警察,那明亮的光芒仿佛照亮了黑暗的角落。
"开始吧。"方警探跪上祭坛,黑玉佩贴在碑文刻痕上,那贴合的瞬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涌动。
刘婆婆抖着嗓子念起古咒,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陈墨耳膜,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脑袋一阵剧痛。
祭坛青光骤然暴涨,照得众人影子在墙上扭曲成鬼面,那诡异的影子在墙壁上张牙舞爪。
苏檀的避阴玉突然发烫,烫得她松开手,那滚烫的触感让她的手瞬间变红。
陈墨揽住她腰,感觉到她后背的冷汗浸透自己衬衫,那冰冷的汗水让他的后背一阵发凉。"他在疼。"苏檀贴着他耳朵说,声音发颤,"玉佩在吸他的生气。"
陈墨盯着方警探。
男人的脸正在变透明,像被水慢慢泡开的画,那逐渐消失的面容让人心中一阵酸涩。
他的嘴唇动了动,陈墨读懂口型是"谢谢"——谢他没阻止,谢他理解。
监控室里那句"对不起"突然在耳边炸响,原来方警探说的不是对失踪者,是对自己。
裂隙传来的嘶吼声弱了,那逐渐减弱的嘶吼声仿佛在诉说着痛苦的消散。
守墓兽的残骸先是冒起青烟,接着"轰"地散成齑粉,腐臭味被祭坛的青草香冲散,那刺鼻的腐臭味与清新的青草香交织在一起。
方警探的身影彻底消失时,陈墨手里的配枪"当啷"落地,那清脆的落地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他接住踉跄的苏檀,摸到她后颈全是冷汗,避阴玉已经暗得像块普通石头,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阵担忧。
"他能赎罪吗?"苏檀的声音埋在他颈窝,带着哭腔,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的心一阵揪紧。
陈墨望着祭坛残留的青光,喉结动了动。
风从破碎的窗棂灌进来,吹得他额角金纹发烫——那是司命血脉觉醒的印记。"不知道。"他说,指尖抚过苏檀发顶,"但至少...他做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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