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的余烬在宇宙胎膜上缓缓冷却。云澈最后残留的光纹意识,如微风拂过新生世界的云层。他看见乳白的法则之海分化出亿万支流,每条支流都包裹着一个重生的武道文明胚胎——编号TQ-1024的修真界悬浮在蔚蓝气态行星环中,剑修们的魂魄正从星尘里重组;TQ-3999的魔法位面在翡翠色星云里旋转,老法师自爆时散落的咒文碎片聚成新的奥术核心;而他们诞生的玄武大陆,此刻正被淡金色光茧包裹,大陆板块在柔和震动中愈合裂缝。
"播种要开始了。"水媚音的星云意识拂过某个新生世界的大气层,眉心血洞流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孕育原始生命的氨基酸雨,"牧者之种需要文明的泪水浇灌。"
时星的银发已延伸成横跨星系的神经网,发梢在每颗行星的地核植入守护程序:"但新武道需要第一个火苗..."
他们的目光同时聚焦在玄武大陆。淡金光茧裂开的刹那,焦黑的土壤里钻出半截黑石碑——碑体布满雷击的灼痕,却掩不住"武道无涯,唯心永恒"八个太古文字的锋芒。暴雨冲刷着石碑基座,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碑下。放牛娃石昊用身体护住怀里的三头牛犊,褴褛的衣衫下,后背被酸雨蚀出见骨的伤口。
"共鸣境...自然觉醒?"水媚音的惊诧在星空间泛起涟漪。那孩子无意识散发的能量波动,竟让雨水在周身形成真空球——这是新武道入门最难的"灵觉空明"态!
牧者之种转化的守护古树在此时显现威能。当酸雨云层被树冠净化成甘霖,蕴含生机的雨滴渗入石昊伤口。少年在剧痛中惊醒,看见毕生难忘的景象:黑石碑的雷击痕在雨中流动,化作金色小人演练着玄奥动作。他鬼使神差地模仿起来,掌心按上焦土——龟裂的大地如伤口愈合般弥合,嫩绿草芽从指缝钻出!
二、杏花剑雨
十八年后的帝国边境线,硝烟熏黑了"镇荒原"石碑。
少年将军白启浑身浴血,铁枪拄着堆积如山的尸骸。身后残破的关隘里,挤满面黄肌瘦的流民。地平线上,赤狼部的重骑兵正发起最后冲锋——三千匹战马践踏大地的闷响,让城墙裂缝簌簌掉落碎石。
"石圣还在闭关..."副将咳着血沫嘶喊,"援军赶不及了!"
白启望着掌心枯萎的草叶——这是三年前石昊路过时赠的"生机符",此刻正随他枯竭的真元一同黯淡。突然,他想起放牛娃的传说:那人曾在旱灾中让枯井涌泉,在瘟疫里化出治愈光蝶...
"武道不是杀人技..."白启喃喃着扯碎草叶,将残存真元注入大地,"是向死而生的花啊!"
当赤狼骑兵的箭雨遮蔽天空时,奇迹发生了。沾血的土壤绽出无数杏花枝条,瞬间长成参天森林!箭矢撞上花枝竟发出金铁交鸣声,冲锋的骑兵被疯长的花海吞没。最恐怖的是一朵落在敌将额头的杏花——那蛮汉突然丢下弯刀,跪地痛哭亡妻的名字,因为花香与他妻子生前簪花的味道一模一样!
千里外的云霞峰顶,闭关的石昊突然睁眼。他望向镇荒原方向,指尖萦绕的创生之力微微震颤:"无垢杏林...白启竟悟到了重构境真谛..."
三、盲女的光蝶
新纪元第一百零七年,瘟毒"黑骨痂"席卷东陆。
药圣谷成了人间地狱。患者关节处长出黑色骨刺,哀嚎着将自己抓得血肉模糊。当最年轻的医修林晚也长出骨刺时,她跌坐在谷口的黑石碑前——这块当年随石昊杏林一同降生的分碑,已被绝望的抓痕覆盖。
"创生境...终究是传说..."林晚的视线开始模糊,黑骨痂正爬向她的眼球。
濒死之际,她颤抖的手摸到碑底凹凸的刻痕。是三道浅浅的手印——拇指与小指相扣,其余三指伸直。某种温暖意志顺指尖涌入,牧者古树的虚影在她识海浮现。巨树根系深入瘟毒本源,她"看"到黑骨痂竟是上古战场残留的怨念结晶!
"原来解药不在草药里..."林晚被骨刺贯穿的手按上自己胸膛,"在人心..."
她挖出开始结晶的心脏。当黑骨刺即将刺入眼球时,垂死医修将所有生机注入心脏——砰然碎裂的器官化作漫天光蝶,每只都带着杏花的治愈气息。光蝶掠过之处,患者骨刺退散,黑色怨气被净化为滋养土壤的星尘。而林晚消失的地方,一株药草正破土而出,叶片脉络恰是创生境的能量回路。
四、星门彼岸
新纪元第二百三十四年,天坠高原的悟道崖挤满修士。
石昊的白须在罡风中飞扬,面前悬浮着九千枚玉简——每个都记载着冲击第四境"跃迁境"的推演。下方人群中,以白启为首的十八位重构境强者结阵护法,灵力洪流在崖顶形成扭曲力场。
"太勉强了!"白启咳出内脏碎片,"空间结构要崩塌了!"
石昊的创生之力已到极限。九千枚玉简同时炸裂的冲击波,让高原天空裂开蛛网状黑痕!就在空间塌陷吞噬悟道崖的刹那,云澈的意志如流星划过老者识海——不是具体功法,而是一段初代龙皇面对机械巨树时的记忆:那钢铁怪物枝条间,有未被牧者污染的原始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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