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以为她看项链看入迷了,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晃,使得喻音回过神来。
“其实,早些天我就在想,要怎么和你一起过这个跨年夜。”梁言收回手,纤长的手指握住了红酒杯,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的声音如这年份久远的红酒一样醇厚:“你别看我是做策划的,面对自己的事情时却总觉得哪里都做得不够。想买下整个城市的宣传大屏来跟你说新年快乐,觉得太俗气。想带你去郊外放烟花,怕你舟车劳顿。想带你去爬山,站在城市的最高处看看夜景,又怕把你冻着。想包下整个游乐场和你一起游玩,又怕你觉得我幼稚。”
梁言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都不是年轻的那时候了,我感觉我做任何事可能都带给不了你惊喜,你太冷静和理智,按理说这是属于成年人的优点,但是我有时候面对你的这份冷静和理智有些害怕,做什么都会感觉差了那么一点,没办法完全做到你满意。干脆让你吃点好吃的,我们俩安静的待会儿,舒服的坐着,把我这些年为你收藏的礼物趁着今天这个机会,都拿出来送给你。”
梁言说完,把装着绿宝石项链的这个盒子盖上,放在了一旁,顺手又打开手边另外一个盒子推了出来。
是一个冠冕,上面是由钻石和黄宝石镶嵌的三色堇花朵,也达到了让人一看就觉得惊艳的程度。
“这是去年,CHAUMET在北京举办晚宴,品牌方邀请我过去参加,我在一众高定珠宝里面一眼就看见了它,主理人给我介绍,在法国,三色堇在法语中被称为“pensee”,意为“心思”、“想念”,它的象征意义恰如其名,是“我想起了你”或“别将我忘记”。去年我买下它的时候,还没有与你重逢,三个月后,我在潼川遇见了你。而从潼川回到北京的当天,品牌方亲自将珠宝送到了我家里,我当时就在想,是否我们的缘分就像这个珠宝一样,到得这样及时。”
喻音听着梁言不急不慢的低声诉说,瞬间红了眼眶。
比起珠宝更珍贵的,是他的心意才对。在还没有与她重逢之前,梁言就已经买下了这份礼物。
可是这里有这么多盒子,难道这八九个盒子里面都是梁言这些年所买?
带着疑惑,喻音轻声问道:“还没重逢时,你便买下这些?那如果和我没能遇见,那你买下的这些贵重物品,最后要送给谁?”
梁言莞尔一笑:“如果我们没有重逢,那我便自己留着,当个寄托与念想。这里一共9份礼物,从你我分开的第一年起,每年我都为你精心挑选一件珠宝,最开始大学的时候自己没多少钱,就买些相对于便宜的,后面自己的事业有了起色,经济自由后,就想要给你世界上最好的,我忘了在哪里听说,珠宝沉默不语,却更能打动女人心。”
说到这里梁言抬头看了一眼喻音,发现她眼眶红红的,就要掉下泪来。
“这句话果然说得没错。”
喻音被他逗得一笑,抬手擦了擦眼角。
“可是梁言,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实在是……没办法收下。”
梁言脸上的表情坦然:“我早知你不会收,那你看完它们可以吗?也算不辜负我从家里保险箱全部都搬到这里来。”
“好。”喻音连忙点点头。
梁言继续打开着手边的盒子,把剩下的珠宝全部都在喻音面前展示了出来。
这些东西他在一个人的深夜,每每情绪反扑的时候,每次他感受到孤独的时候,每次难得的醉酒时候,每次想她的时候,他都要从保险箱里面翻出来看一遍,手指抚摸着珠宝上面坚硬的钻石,想象它们被戴在喻音的头发上,手腕上,耳朵上,脖颈上和指尖。
那一定十分的好看,这些高奢珠宝,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在拍卖会上碰到有人跟他竞价的时候,他也是从不犹豫死磕到底,豪掷千金只是为了能有一天,让它们出现在喻音眼前,最好的东西,才能配得上喻音那样清冷的美人。
“这是分开第一年,我买的第一条手链,不贵,十几万,那时候还比较纯情,对珠宝不太了解,不了解什么牌子的珠宝价值高,不知道什么样的首饰款式好,只是听见身边的女生都在讨论着什么四叶草,想着你会不会也喜欢这样的款式。”
“这是分开的第二年,我去澳洲做了半年的交换生,在学校认识了一个学设计的师兄,他告诉我澳洲的珍珠是全球顶级的品质,我托他帮我介绍,在当地买到了一条澳白珍珠项链,我让品牌方按照我想要的数字串的,5万一颗,一共30颗。”
“这是分开的第三年,我已经创立千玺,一边继续学业一边创业,赚到人生第一桶金的时候,我第一次受到香港拍卖行的邀请,这是在那场拍卖会上拍到的一件古董翡翠胸针,700多万港币。”
“这是分开的第四年,那年我大学毕业了,和同学一起去美国毕业旅行,顺便考察,在纽约海瑞温斯顿的总部,花了240万美金买的一颗蓝宝石钻戒。那会觉得真贵,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值,如果后面我创业失败了,能否卖掉来当公司的遣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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