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伊珝主动问起,他还一直自认为伪装得天衣无缝。
“你别跟我装,你这走姿一看就是在忍。拍片没?说实话。”
可是伊珝又岂是那么好骗的,她也不收绳子了,严肃了神情。
这下子是瞒不住了,明明是年长两岁,却被妹妹压制得严严实实。楚钊铭只好吞吞吐吐地回答:“......拍了。”
“膏药不打?”
“明天就,下午就去。淼淼姐生气是怎么回事?”楚钊铭看眼色回答,适时岔开了话题。
提到这事,伊珝就头疼,组织了一下语言,简明扼要地给楚钊铭概括了:“哎,她想报欧江大学的医学系,拒绝了别的学校的夏令营入营机会。虞奶奶不同意,拦着不让沈叔叔给姐姐签字,两人就冷战了。”
楚钊铭沉吟:“医学系,姐是想自己来试,那欧江确实是最好的选择,离得还近。我们终归不是虞奶奶血脉相连的孙辈,不能和淼淼姐感同身受,虞奶奶记忆力一天比一天坏了。”
是啊,最难过和煎熬的人莫过于沈淼沄了,他们没有资格去置喙。回想起昨天对沈淼沄的质问,伊珝满是懊悔和自责,手中紧紧握着的绳子也被她无意识地反复缠绕成一个个圆圈,然后又松开让其坠落于地。
“我昨天没好好站在淼淼姐的角度想问题,她肯定很生我气。”
“一家人谈什么气不气的。跟你说件尴尬的,上次我回去,虞奶奶以为我是沈叔叔私生子来着。”
楚钊铭夺过饱受她摧残的绳子,干净利落地打结收纳好。
伊珝略有耳闻:“就是拿扫把赶人那次?”
“赶的我和沈叔叔。还难受吗?回家。”
“不难受了。诶,哥哥,我昨天晚上写了道歉信,淼淼姐会看吗?”
“会。”
“真的?”
“真的。没人会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