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屏的星空在视网膜上炸开时，林渊闻到了熟悉的速溶咖啡味。
"林小贱！第三季度KPI垫底还敢睡觉？"主管的唾沫星子溅在工牌上，工号栏赫然是血煞老祖的面容。他低头看见自己正穿着前世那件起球的格子衬衫，键盘缝隙里卡着半块发霉的蛋黄酥。
苏红绫的红色高跟鞋碾过网线。
"网管编号9527为您服务。"她胸前的金属铭牌折射着机房冷光，指尖在主机箱划出幻魔宗符咒，"防火墙有三十六重蜜罐，最后一层需要你的员工权限。"
显示屏突然弹出血色弹窗：
【警告：第50次季度考核未通过】
【执行方案：元神格式化】
林渊的瞳孔里倒映着代码瀑布。
"递归幻境。"他敲击键盘调出资源管理器，看见自己经脉里流动的全是咖啡因，"老祖把血煞功缺陷藏在了加班制度里——每月加班超过100小时自动触发功法反噬。"
机房突然响起僵尸般的脚步声。
"项目进度滞后百分之三百。"玄骨老人抱着骷髅头保温杯从服务器后走出，左脚跟闪烁着致命蓝光，"建议启动'优化'程序。"
苏红绫的U盘突然化作玉簪。
"接着！"她将发簪插入主机USB接口，幻术代码如烟花炸开，"我在初代圣女的mit记录里找到了后门——用git reset回溯到创世版本！"
林渊的工牌突然发烫。
血煞老祖的员工照正在褪色，露出底下他前世的工作证照片。系统提示音冰冷地响起：
【恐惧值转化模块过载】
【检测到职场怨念纯度99.9%】
"原来如此。"林渊突然笑出声，把工牌扔向显示屏，"老祖当年也是被困在996里的穿越者！"
幻境如破碎的Excel表格般剥落。
最后消失的是苏红绫指尖的温度，她耳语随缓存数据一起湮灭："下次见面时...记得给我管理员权限..."
现实世界的血池突然沸腾。
林渊从水底抓起的玄煞令碎片上，正倒映着苏红绫玉簪里微型阵盘的倒计时——距离僵尸云服务器重启还剩23分59秒。
苏红绫的红色高跟鞋还踩在林渊工位的网线上，整个办公室突然开始像素化溶解。林渊盯着显示器上跳出的"意识分叉协议49/49"进度条，后颈处传来血髓剑AI冰凉的触感。
"你管这叫网管服务？"他抓住苏红绫的手腕，对方指甲盖里嵌着的微型阵盘正倒映着49个不同光度的星空。
"嘘——"苏红绫突然将唇贴在他耳廓，"系统在监听心跳频率。"
血髓剑的剑穗无风自动，在空中划出49道平行轨迹。每道轨迹里都浮现出林渊不同的人生切片：第17号世界的他正在给血煞老祖演示PPT，第32号世界的他把玄煞令碎片熔成了U盘。
【恐惧值达到临界点】
【激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特效】
林渊突然笑了。这个程序员特有的、发现致命bug时的危险笑容，让办公室的荧光灯管集体爆裂。黑暗中有49双同时睁开的眼睛。
"各位，准备好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了吗？"
***
血池底部浮现的蓝屏星空突然开始分裂。玄骨老人的残魂正卡在僵尸网络的节点之间，千年不腐的左脚跟突然被49道数据流同时击中。
"摸鱼文化传播进度87%..."他的魂火剧烈抖动，看着自己散布在各大门派的分身开始刷修仙论坛，"这不对劲..."
与此同时，第23号世界线的苏红绫本体正在幻魔宗禁地吐血。她面前悬浮着49面水镜，每面镜子里的"自己"都在对林渊做出不同反应。
"情感模块载入错误？"她抹去嘴角血渍，突然看到某面镜子里两人初遇时的场景——那天林渊根本没用系统强制功能。
水镜突然传来林渊本体的声音："红绫，还记得你篡改过的崩溃日志吗？现在整个天元界都是我们的测试环境。"
***
血煞老祖的期货操盘界面突然弹出49个交易窗口。每个窗口里的林渊都在用不同方言喊话："老祖，您夺舍进度条卡在99%三百年了，不考虑升级下硬件吗？"
星空裂痕中传来齿轮卡死的声响。林渊的本体意识站在数据洪流中央，看着49个终端同步执行着最后指令：
【格式化玄煞令碎片】
【写入新掌门指令集】
苏红绫的幻术丝线突然全部绷直。她看见某个终端里的林渊正举起血髓剑，剑身上反射出的却是两人在递归工位里十指相扣的画面。
"警告：检测到未经授权的..."系统提示音戛然而止。玄骨老人的残魂突然在公共频道发帖：《震惊！万煞宗食堂今日推出程序员鼓励师服务》。
当最后一道数据流收束时，真正的星空在血池表面重新亮起。林渊手心里躺着完成格式化的玄煞令，表面流动着49个世界线的星光。
"现在，"他转头对苏红绫眨眨眼，"该处理那个载入错误的情感模块了。"
血髓剑AI突然开始自动播放录音，正是两人在87章鼻尖相触时，林渊藏在舌尖下的那句："...血煞老祖的期货账户密码。"
星空深处，有什么东西发出了硬盘碎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