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从血池中爬出来时，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几片干涸的血痂。他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臂，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这是血煞功第三层的标志。
"系统，调出当前状态。"
【宿主：林渊（林小贱）】
【修为：筑基中期】
【恐惧值：127/500】
【特殊技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冷却中）】
【当前任务：调查灵气枯竭真相（0.1%）】
"才0.1%？"林渊扯了扯嘴角，"这破任务比debug还难搞。"
他刚想站起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林渊猛地转身，看到血池边缘的阴影里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苏红绫？你怎么在这？"
少女抬起头，那双狐狸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血煞老祖让我来'照顾'你。"她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林渊在心里暗骂一声。自从系统强制解锁了那该死的"后宫线"，这位幻魔宗圣女就像块牛皮糖一样黏上了他。
"老祖人呢？"
"去参加三脉会盟了。"苏红绫站起身，红色纱衣随着动作飘动，"听说九重天阁的人又毁了三处灵脉。"
林渊眯起眼睛。这正是他需要的突破口。
"带我去看看。"
"就凭你现在这副模样？"苏红绫上下打量着他，"连只野狗都打不过。"
林渊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血红色的丹药。"血煞丹，老祖亲赐。够不够？"
苏红绫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知道这种丹药意味着什么——血煞老祖对这个"弃徒"的重视程度远超想象。
"疯子。"她低声说，却已经转身带路。
两人穿过阴森的山道，来到一处悬崖边。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万煞宗的外门区域。林渊注意到，往日熙熙攘攘的修炼场上现在空无一人。
"人都去哪了？"
"交不起灵气税，被送去当祭器了。"苏红绫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林渊握紧了拳头。前世作为程序员，他最痛恨的就是不公平的剥削制度。而现在，他正身处一个比996更残酷的世界。
"系统，分析灵气流动。"
【检测到异常波动：西北方向15里，灵气浓度异常降低】
林渊猛地抬头。"那边是什么地方？"
苏红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九重天阁的...禁区。"
林渊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正好，去会会这些正道君子。"
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谷口立着九根白玉石柱，上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林渊认出来，这是某种高级的屏蔽阵法。
"你在这等着。"林渊低声说。
苏红绫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疯了？那是九重天阁的——"
"嘘。"林渊打断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隐身符，从玄骨老头那顺来的。"
苏红绫瞪大眼睛。"你偷了阴尸脉长老的——"
"借，是借。"林渊纠正道，同时激活了符纸。两人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穿过石柱的瞬间，林渊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数十个透明的培养舱排列在洞穴中，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他们的胸口被剖开，灵根被某种银色器械固定在外，连接着复杂的管道系统。
"人造灵根..."林渊喃喃自语。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恐惧情绪】
【恐惧值+50】
【当前恐惧值：177/500】
苏红绫死死捂住嘴，指甲陷入林渊的手臂。"他们在...抽取灵根？"
林渊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锁定在中央控制台上闪烁的水晶屏幕。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数据：
【灵根纯度：72%】
【转化效率：58%】
【下一批次：30人（万煞宗外门）】
"原来如此。"林渊的声音冷得像冰，"所谓的灵气税，是把人当原料送来这里。"
突然，警报声刺破寂静。
"谁在那里！"
一队白衣修士从洞穴深处冲出，手中的法器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林渊看到为首之人胸前的徽章——九重天阁执法堂。
"跑！"他拽起苏红绫就往回冲。
身后传来法诀的破空声。一道金光擦着林渊的肩膀飞过，在石壁上炸开一个大洞。
"系统！激活技能！"
【恐惧值不足，无法激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该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苏红绫突然转身，双手结印。粉红色的雾气从她指尖涌出，瞬间充满整个洞穴。
"幻魔香！闭气！"她厉声道。
林渊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谷外的树林里。苏红绫瘫坐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你..."
"别废话。"她虚弱地摆摆手，"这招消耗太大，我撑不了多久。"
林渊扶起她，听到远处传来嘈杂的追捕声。他咬咬牙，掏出血煞丹吞了下去。
狂暴的灵力瞬间充满经脉。林渊感到皮肤下的血纹开始发烫，眼前的世界染上了一层血色。
"抓紧了。"
他抱起苏红绫，化作一道血影冲向密林深处。
身后，九重天阁的警报声响彻夜空。
而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一片水晶碎片静静躺在地上，上面隐约可见两个字：
"实验体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