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瑶握剑的指节发白。她看见白枫玄色衣袂扫过冰砖时,暗绣的龙纹正与自己的冰凰发簪共鸣,昨夜被白枫重塑的寒霜圣体突然灼热起来——那些本该冰封千年的心湖涟漪,此刻竟在经脉中掀起惊涛骇浪。“我在他面前竟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喜欢?”
"白公子..."她慌忙侧身避开对方递来的寒月无双刀,刀柄上缠绕的冰蚕丝却不慎勾住腰间流苏。清脆的玉珏碰撞声里,白枫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冷香混着渡劫境的威压扑面而来,惊得她圣体辉光失控绽放,将殿内十二盏长明灯尽数冻结。
"此刀名唤'寒月'。"白枫轻笑一声,刀锋突然映出叶清瑶七岁时的模样——正是初代宗主救下她的那个雪夜,"斩邪祟时,可见持刀者最珍视的回忆。"他屈指弹在刀身,龙吟般的铮鸣中,画面倏忽变成昨日山门前叶清瑶结阵死守的决绝身影。
殿外突然传来弟子们的惊呼。叶清瑶神识扫过,发现演武场上空竟浮现白枫留下的万生剑意——那些剑气化作三千冰蝶,正引导弟子们演练失传百年的《极阴九变》全篇。她猛然回头,正撞进白枫含笑的双眸,九转冰心诀凝成的护体冰甲"咔嚓"裂开细纹。
当寒月无双刀递到眼前时,叶清瑶发现刀镡上竟镶嵌着极阴宗初代祖师的冰凰尾羽。白枫指尖划过刀刃,只见宝刀瞬间变成一把带着凛冽寒气的宝剑,其实是白枫用器物升级卡改造的,“此剑以后就叫寒霜剑。”“就送给叶宗主当作这几日庇护的礼物吧。”
回想剧痛袭来的体质升华时刻,叶清瑶恍惚看见白枫眼底流转的金色道纹。那些缠绕在她灵脉中的混沌之气,温柔得不像在重塑寒霜圣体,倒像情人间交握的十指。待她喘息着抬眸时,正撞见对方玄衣上暗绣的并蒂莲纹——与天剑阁的图腾如出一辙。
"白某告辞。"那道黑色流光消散的刹那,叶清瑶发间的冰凰玉簪"铮"地没入地面。她弯腰拾簪时,一滴冰泪恰好坠在簪头镶嵌的留影珠上——珠内封存的,是白枫昨夜独坐冰崖时,对着上官青玉传讯玉符低语的温柔侧脸。
殿外忽起风雪,寒霜剑在剑鞘内发出清越鸣响。叶清瑶抚过剑身映出的自己,幻象中玄衣青年回眸浅笑的画面,与留影珠里的缱绻低语渐渐重合。她突然挥剑斩断一缕青丝,任其飘落在白枫坐过的冰玉蒲团上——那里残留的体温,正慢慢凝成朵永不凋零的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