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敲打着玻璃窗,将城市的灯光揉碎成模糊的色块。云渺站在咖啡厅落地窗前,手指紧握着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刚发出的信息:「见面谈谈。天台咖啡,半小时后。」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11:08,这个数字似乎总是出现在关键时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约秦默。自从那份录音出现,她一直在挣扎,质疑,然后又被愤怒淹没。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线索浮现,她内心的疑问再也无法压抑。她需要答案。
云渺到达时,秦默已经在天台角落的位置等候。他穿着深色风衣,看到云渺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屋顶上的遮雨棚阻挡了大部分雨水,但夜风夹杂着细小的水珠,吹在脸上冰凉刺骨。
「为什么回来?」她开门见山,声音比她预想的更加冷硬。
秦默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搅动杯中已经冷却的咖啡。云渺注意到咖啡杯底部隐约有个烙印,图案复杂而古老。
「工作调动。」
「别敷衍我。」云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十年不见,你突然出现在这个案子上。」
「你一直在调查什么?为什么处处针对我?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上耳后那道细长的伤疤,十年前雨夜,秦默为她挡下碎玻璃留下的痕迹。
那晚,他转身时袖口闪过的徽章花纹,与陈岩证物袋中的袖扣如出一辙。
秦默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直视她的眼睛。「你真的想知道?」
「我有权知道。」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随身携带的那个相框边角,这是从父亲办公室带出的唯一物品。
金属边框的寒意顺着指尖直刺入心脏。
「我回来是为了一个更大的案件。」秦默终于开口,声音低沉,「陈岩只是线索之一。」
「什么案件?」
秦默沉默片刻,在内心权衡着什么。附近的对讲机突然传出几声电流杂音,他的目光瞬间警觉。
「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融入雨声。
「又是这样!」云渺突然提高了声音,情绪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十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我不能告诉你』,『相信我就好』,然后呢?你就这么消失了!」
雨势突然增大,打在遮雨棚上发出密集的声响。云渺的情绪随着雨声一起爆发。
「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她向前一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我以为你出了意外,我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可结果呢?你活得好好的,甚至还成了检察官!」
秦默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他的声音保持着克制。「我不得不离开。」
他紧盯着远处的监控摄像头,不经意间摸了摸胸前口袋,里面似乎有什么不该被发现的东西。
「为什么?」云渺逼近一步,「因为我父亲的案子?因为你父亲的事?还是因为那个神秘组织?」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秦默猛地站起身,两人之间只剩咫尺距离。他的目光变得异常复杂,声音低沉而压抑。
随着他突然的动作,一枚古旧的袖扣从他口袋滑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云渺,有些事情知道了只会让你更危险。」
对讲机再次传出杂音,这次更加明显,几乎像是某种警告。秦默皱了皱眉,目光更加警惕。
「危险?」云渺冷笑一声,「现在我的办公室被搜,有人跟踪我,我收到威胁信,还能更危险吗?」
她弯腰捡起那枚袖扣,惊讶地发现上面刻着与父亲遗物上相同的纹路。
秦默的表情变了,眼中燃起一股怒意。「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你牵扯进来!」
他抓住云渺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她感到疼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那些人不是你能对付的!」
他的声音有些失控,夹杂着微弱的电流干扰,好像有人在远处监听他们的谈话。
「放开我!」云渺挣脱他的手,眼中含着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你没有资格替我做决定。十年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她手中的资料夹掉落在地,照片和文件散落一地,形成一幅混乱的拼图。
其中一张纸上赫然写着《刑事诉讼法》第108条关于证据保全的规定。
「我只是想保护你。」秦默的声音低了几分,他弯腰帮她收拾散落的文件。
目光却停留在其中一份加密文件上,那是云渺父亲留下的,至今无人能解。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云渺挺直了脊背,「我需要真相。关于我父亲,关于十年前的案子,关于你离开的真正原因。」
她从秦默手中夺回文件,却无意中碰到了他腰间的配枪——那把枪的型号很特殊。
不是普通检察官会配备的,更像是从证物室秘密调取的涉案枪支,编号与陈岩袖扣上的数字一致。
秦默的眼神忽然变得深沉。「你真的准备好面对了吗?如果真相比你想象的更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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