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的机械臂瞬间横在众人身前。
他指向半开的房门，走廊尽头的声控灯随着动静次第亮起，在地面投下狭长的影子。
有什么东西在那影子里。
周觉看清的瞬间，后颈的皮肤几乎要烧起来——那是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额前的碎发随着穿堂风轻颤，连左眉骨上那颗淡褐色的小痣都分毫不差。
它站在走廊尽头，嘴角勾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随着声控灯的熄灭，像被按了快进键的录像带，"唰"地消失在黑暗里。
"那是......"林浅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零觉。"白芷的红雾突然化作锁链，缠上自己的手腕，"元界镜像程序的最高级复制体，我在预知里见过它的代码结构......"
"但它不该有实体。"沈舟的机械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除非......"
"除非这个空间的规则被改写了。"周觉打断他。
硬币在掌心烫得惊人，他能听见现实中镜柜里怀表的滴答声，和此刻公寓墙上挂钟的走针声重叠成二重奏。
林浅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我们该怎么办？"
周觉望着虚掩的门，望着走廊尽头还在微微发亮的声控灯。
他想起老魔术师说的"反转"——当观众以为看清了所有机关，真正的魔术才刚刚开始。
"分头找线索。"他松开攥紧的硬币，指腹上印着清晰的纹路，"沈舟检查所有电子设备，林浅整理日志里的异常记忆，白芷......"他看向红雾缭绕的女子，"盯着你的预知画面，找出哪个是真的。"
"那你呢？"白芷问。
周觉弯腰捡起脚边的三连环锁盒。
黄铜环扣上的"觉"字在灯光下泛着钝钝的光，像某种暗号。
他抬头时，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我去会会那个模仿者。"
走廊里的声控灯突然又亮了。
这一次，黑暗里的影子没有消失。
它站在原地，和周觉隔着五米距离，嘴角的弧度和他此刻的表情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