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浮着一行流动的字:最终层·意识中枢。
沈舟捂着流血的额头爬过来:"这是......"
"终局入口。"周觉没回头。
他盯着光门里翻涌的数据流,那里有无数个他的影子在奔跑——有的穿着魔术服,有的浑身是血,有的正把镜面硬币按进墙里。"他们怕了。
怕我们的情感比代码更难复制。"
镜子里的"母亲"彻底消散前,周觉又闻到了那缕焦糊味。
不是数据过载,是记忆里的味道——母亲总说"老槐树的枯枝最耐烧",可那年他偷拿火柴烤红薯,真的燎到了她的白发。
"谢谢你。"他对着空气说。
光门的风掀起他的衣角,吹得日记本哗哗翻页,最后停在第一页。
上面是母亲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像小学生写的:
"小觉今天学会变硬币了,虽然掉地上三次,但眼睛亮得像星星。"
林浅拍了拍他的肩:"走吗?"
周觉最后看了眼光门。
门后传来若有若无的钟声,像某个他从未到过的地方在召唤。
"走。"他说,"去看看他们藏了什么。"
光门里的数据流突然加速,像有人在门后拉了根看不见的线。
周觉迈出第一步时,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撕裂的轻响——日记本的封皮被风掀开,露出夹在里面的老照片。
照片里的小女孩穿着红棉袄,站在老槐树下笑,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得翘起。
那是白芷。
而白芷此刻正盯着光门,瞳孔里映着流转的光。
她的预知能力很少准,但这次,她清晰地看见:门后有座银色的回廊,墙上挂满镜子。
每面镜子里,都有个穿着魔术服的年轻人在奔跑。
他跑得很快,快得像要撕开所有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