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洗漱完毕,在殿前空地列队站好。云鹤道长背着手踱来踱去,衣角还沾着昨夜偷吃酒渍:"既然入了这三清观,就得守规矩!先说戒律——"他突然瞪大浑浊的眼睛,指着小麻雀:"不许偷拿供果!这也算妄取,犯了偷盗戒!"小麻雀吐了吐舌头,悄悄把藏在袖中的桂花糕往回缩了缩。
"五戒是根基,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云鹤道长掰着手指头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拍脑门,"不对!饮酒...这个嘛..."他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干咳两声,"特殊情况可以通融!但你们小辈不许学!"众人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诡雀儿用银铃掩住嘴,生怕笑出声。
说到八戒时,老道来了精神,抖着满是补丁的道袍比划:"不坐高广大床,你们瞧瞧我这睡的硬板床,多有修行风骨!"他又揪了揪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不着华鬘好香涂身,像某些人整天戴个银铃铛晃来晃去..."诡雀儿立刻捂住发间的银铃,气道:"道长!这是法器!"
"十戒最要紧的是不得交游非贤!"云鹤道长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当年我在洛阳城,差点被个卖假药的术士骗去炼丹,结果炼出来的东西比我的洗脚水还难喝!"众人再也憋不住,哄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讲完戒律,云鹤道长开始教礼仪。他让铁柱当"尊长",自己摇摇晃晃地演示稽首礼,结果额头还没触地,就"哎哟"一声闪了腰。作揖倒是像模像样,左手抱右手,仙气飘飘地晃了晃:"以后见到我,得这么行礼!"小麻雀立刻有样学样,却故意把双手位置弄反,惹得老道吹胡子瞪眼:"反了反了!右手抱左手那是凶礼!"
说到清规时,罗桂花正好端着素斋过来。云鹤道长立刻来了精神,指着饭食道:"瞧见没?咱们道家讲究'一粒米,千滴汗',饭菜必须吃得干干净净!"话音未落,他自己就风卷残云般扒拉完一碗粥,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碗边。
午后阳光正好,罗桂花搬出针线筐,在廊下给云鹤道长量尺寸。老道非要摆个"仙人抚琴"的姿势,结果害得罗桂花量了三次才量准。"道长这衣服补丁摞补丁,再穿下去可就成丐帮长老了。"罗桂花笑着打趣。云鹤道长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这叫修行本色!不过...新道袍要是能绣个酒葫芦图案,那就更好了!"
夕阳西下时,云鹤道长穿着补丁道袍,带着众人打扫道观。他一边用破扫帚扫落叶,一边念叨:"居住环境要清净,这叫'扫地亦是扫心'。"结果扫帚毛掉了一地,反倒越扫越乱。小麻雀跟在后面偷偷收拾,嘴里嘟囔:"到底是谁在扫谁的心啊!"
暮色渐浓,三清观的钟声悠悠响起。云鹤道长站在台阶上,看着忙忙碌碌的众人,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个清晨开始的规矩课,虽然闹闹腾腾,却让这座新修的道观,真正有了几分传承千年的道家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