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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秀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陈扶昊此子,拉拢人心的本事当真了得。”

“洪兴本是我苦心栽培的棋子,如今竟心甘情愿为他效命,连半点风声都传不出来。”

“任武与赫明堂虽生异心,可陈扶昊却能让他们至今未敢轻举妄动——这份恩威并施的手段,倒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他负手踱步,指尖轻叩掌心,似在思量:“此人既能以仁义收服洪兴,又能以雷霆手段震慑叛徒,端的是一张一弛,文武兼济。”

“若论笼络人心之能,我等帐下诸将恐难出其右。”

吕藩闻言,眉间忧色更重:“大帅既知其厉害,那赫、任二人……”

杜文秀忽而抬手止住他的话头,眸中冷光骤现:“陈扶昊的本事再大,终究不过是太平军一群江湖草莽出身。”

(相比于杜文秀势力来说,太平天国高层的确是一群草莽,还是没有文化的草莽)

“他善收人心,我便以人心破之!”

“赫明堂与任武既已生隙,何不顺势推波助澜?”

“等到陈扶昊彻底拿下川蜀,顺便清扫完云贵川渝等地清军,你即刻派人潜入二人营中,散播陈扶昊疑其忠诚的谣言,再许以重利——人心动摇之际,利刃方能刺入骨髓。”

他忽而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三分嘲弄:“陈扶昊以为凭几句仁义口号便能稳坐泰山?”

“待我将他的‘忠臣’一个个剥落,看他如何独撑大局!”

“到那时,他苦心经营的‘民心’二字,不过是我棋盘上的一枚弃子罢了!”

吕藩躬身领命,眼底却掠过一丝隐忧:这位大帅的棋局,从来不止黑白两色,而是一盘浸染血色的浑沌之局。

陈扶昊若真成了棋子,那赫、任二人,又岂非明日待宰的羔羊?

然而,陈扶昊可是一个能够凭借自身力量进入陕西,并获得百万大军支持的人物啊!

他在陕甘川贵等地纵横驰骋,犹如一代枭雄,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被击败呢?

再看看石达开和陈玉成,他们同样也是声名显赫的人物,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对付的呢?

还有于彦禄、马正和以及杨文治这些回军首领,他们真的会听从杜文秀的命令吗?

毕竟,这些人都有着自己的势力和野心,凭什么要听从杜文秀的号令呢?

更不用说,杜文秀所领导的政权仅仅拥有半省之地,而陈扶昊却坐拥数百万大军。

这样的对比之下,杜文秀竟然还敢去挑战陈扶昊,这不是盲目自信又是什么呢?

吕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他开始对杜文秀的决策产生了怀疑。

杜文秀望着吕藩与众将领渐行渐远的背影,手中轻握着茶杯,陷入沉思:“骆秉章、马如龙、劳崇光、多隆阿、李续宜、萧庆高……朝廷几乎调动了所有能征善战的一流大将前往对付陈扶昊。”

眼神中闪过一丝睿智,“如此一来,待马如龙率兵前往成都之际,我军定能趁机攻下昆明,甚至整个云南也将纳入囊中。”

然而,杜文秀并未料到马如龙根本无意前往川蜀支援骆秉章。

而此时的成都,骆秉章早已制定好了战略计划——将成都打造成陈扶昊在川蜀之地的一颗坚固钉子。

然而,要守护这颗钉子,必须投入大量兵力,而维持兵力的关键在于充足的粮草。

因此,骆秉章的部下开始在当地大肆横征暴敛,搜刮粮草,为即将到来的成都会战做准备。

李昶元在诗中描述道:

“忽又官兵来,横暴递相续。

始则妄诛求,继乃肆鞭扑。

掘编窖中钱,搜尽仓余谷。

拆屋供炊薪,牛羊恣屠戮。

贼弃兵皆取,兵较贼弥酷。”

由于骆秉章的坚壁清野政策,导致川蜀地区从南到北好似无人之地。

傅昊紧攥马缰,望着眼前绵延的黄土与坍圮的茅屋,喉间涌起一股涩意。

曾以为南下川蜀会是踏进一卷未被尘烟侵染的山水古卷——

碧溪潺潺绕青林,山峦巍峨披翠色。

樵夫荷锄行于野,炊烟袅袅起茅檐。

可现实却如一把锈刃,将心中那幅画卷劈得粉碎。

脚下黄土干裂如龟甲,枯草稀稀拉拉地伏在风中,偶有几间残屋歪斜在道旁,屋顶的茅草被岁月啃噬得只剩零星的碎屑。

更骇人的是那些零散的白骨,或半埋于土,或曝于日下,仿佛无声的咒语,咒着这片土地的疮痍。

他咽下喉间的苦涩,目光掠过远处龟裂的河床。

本该有清流奔涌的地方,如今只剩一道蜿蜒的灰痕,像一条濒死的蛇蜷伏在荒原。

警备团的马蹄踏过枯枝,发出脆生生的断裂声,在这寂静中格外刺耳。

傅昊想起前世翻阅的古籍,那些“山川之美,宛若仙境”的描述此刻成了刺眼的谎言。

胸腔里翻涌着莫名的愤怒,他几乎要质问天地——若无污染,若无战乱,这山河怎会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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