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你...你也看到他们了？"
"不只是看到。"刘姐苦笑，"他们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只是大多数人选择视而不见。而你...你愿意看见他们，听见他们。"
我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那些鬼魂——因为我愿意相信他们存在，愿意倾听他们的冤屈。
"我们得抓紧时间。"刘姐说，"张丽随时可能回来。你拍下证据了吗？"
"拍了，但还不够。"我拿出手机给她看照片，"我们需要原件，这才能作为法律证据。"
"那就拿走。"刘姐果断地说，"我会帮你拖住张丽。明天周一，公司高层都在，你直接去找王总——照片里提到的那个王总。他和张丽有过不正当关系，看到这些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太危险了，张丽会——"
"我老了，不在乎了。"刘姐打断我，"这三个孩子等了五年，该有人为他们讨个公道了。"
我们迅速行动，把关键证据装进我的包里。离开前，我最后看了一眼张丽的办公室，三个模糊的身影站在角落，对我轻轻点头。
回到家，我把证据藏在了床垫下，然后彻夜未眠整理材料。天蒙蒙亮时，我才迷迷糊糊睡着，却立刻陷入噩梦。
梦中，我站在那棵老槐树下，三个绳套在风中摇晃。赵明、林小雨和陈建国站在我面前，脖子上有深深的勒痕。
"谢谢你。"林小雨说，声音像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但还不够。"
"张丽不会轻易认输。"赵明警告道，"她会反击。"
"小心李。"陈建国补充道，"他手里有绳子。"
我惊醒时，阳光已经照进房间。周一早晨，决战的日子。
洗漱时，我注意到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像是被绳子勒过的痕迹。我颤抖着手指触碰那道痕迹，一阵刺痛传来。
镜子里的我脸色惨白，眼下是深深的青黑。但更可怕的是，在我身后的淋浴间里，隐约可见三个模糊的身影。
"我会帮你们的。"我对镜子说，"今天一切都会结束。"
他们点点头，渐渐消失在晨光中。
公司比往常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张感。我紧抱着装有证据的文件夹，径直走向王总办公室，却被张丽拦在了半路。
"程琳，这么早？"她假笑着，但眼神冰冷，"我正想找你谈谈。"
"抱歉，张主管，我有急事要见王总。"我试图绕过她。
"什么事这么急？"她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不如先来我办公室聊聊？"
就在这时，刘姐出现了："张主管，王总刚才在找你，好像很急的样子。"
张丽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我的手臂："我马上回来。程琳，我们待会'好好'谈谈。"她最后的眼神让我血液凝固。
等她走远，刘姐催促道："快去吧，趁她不在。我会尽量拖住她。"
我快步走向王总办公室，敲门进去。王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花白，看起来疲惫不堪。
"王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我直接说道，把文件夹放在他桌上，"关于五年前三名员工自杀的真相。"
听到"自杀"两个字，王总的表情变了。他打开文件夹，脸色随着阅读越来越难看。
"这些...这些是从哪来的？"他声音发抖。
"张丽的保险柜。"我直视他的眼睛，"照片背面提到的'王总'是您吧？您和张丽的关系，还有她挪用公款的事..."
王总的脸刷地变白："我不知道这些...我和张丽只是普通同事..."
"照片可不这么认为。"我指着那张他和张丽在树下的合影，"而且我相信媒体会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高管与主管合谋掩盖三起命案。"
"你这是在威胁我？"王总眯起眼睛。
"不，我在给您一个纠正错误的机会。"我坚定地说，"这三个人有家人，有朋友。他们值得一个公道。"
王总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你想要什么？"
"公开真相，还他们清白。张丽和李保安必须接受法律制裁。"
正当王总要回答时，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张丽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王总，别听她胡说！"她尖叫道，"她精神有问题，一直说有鬼魂跟着她！那些文件都是伪造的！"
"是吗？"我冷静地反问，"那为什么这些文件会在你的保险柜里？还有你手写的笔记？"
张丽的表情扭曲了："你偷我东西？王总，她这是犯罪！"
"够了！"王总突然拍桌而起，"张丽，这些证据太具体了，不可能是伪造的。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张丽看看王总，又看看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她突然扑向我，指甲朝我的脸抓来："你这个小贱人！毁了一切！"
我躲闪不及，脸上火辣辣地疼。王总赶紧按响了保安铃，但来的不是普通保安，而是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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