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熔炉抉择
陆沉的数据化右手还插在纺锤裂缝中，蓝色电弧顺着他的手臂爬向肩膀，在锁骨处烧灼出焦黑的符文。那些从裂缝渗出的金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两行上古文字，墨的黑发突然缠住他的手腕。
"别碰纺锤裂缝！"玄机子的三百重声浪在空间里震荡，震得数据化的石壁簌簌掉落碎片。墨的指尖划过金色文字，那些符号立刻扭曲成她瞳孔里跳动的蓝紫色火焰。
陆沉听见自己左耳道深处炸开的电子音：「警告！人格覆盖进程39%！」混沌之书的声线像被砂纸磨过："熔炉坐标已解锁——就在哑巴姑娘的脊椎里。"
墨的身体突然弓成反常的弧度，她的肩胛骨刺破皮肤，结晶化的骨骼在空气中生长出六棱柱结构。那些透明晶体内部流动着被净化过的命格残片，折射出彩虹色的光斑。
"三个凤凰命格......"陆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看见苏离的身影倒映在墨的结晶化骨骼上，那女人正用燃烧的指尖在虚空中勾画涅盘符文。
玄机子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压下来："初代编辑者留下的熔炉，本是为重置暴走的命格系统。"三百道声线同时裂开缝隙，"现在它要熔毁所有命格——包括你们珍视的那些。"
墨的喉咙里挤出带着金属摩擦声的字节："选......"她的下颌骨正在结晶化，蓝色电弧在齿列间跳跃。陆沉突然意识到这是她吞噬过的所有命格持有者的声音合集。
混沌之书的数据流突然刺入陆沉视神经：「选项一：熔毁现有命格体系，回归绝对平等。选项二：升级系统，保留强者特权。」它的代码里混着命书惯用的贱笑表情，「温馨提示，苏离的凤凰业火距离墨的后颈还有三秒——」
陆沉的数据化右手猛地抽出纺锤裂缝，带出一串金色血珠。那些血珠在空中化作微型命格图谱，展示着九寰命界千万年来的阶级结构。"我选第三条路。"他的指甲剐蹭着墨正在结晶化的锁骨，"把熔炉权限给我。"
整个纺锤形空间突然倾斜六十度。苏离的业火擦着墨的发梢掠过，在数据化地面上烧出焦黑的凤凰图腾。她的十指插进自己锁骨处的命格烙印："你们这些......残次品......"燃烧的血从她嘴角滴落，"我要最完美的涅盘——"
墨的结晶化脊椎突然射出七道蓝紫色光束，在空中交织成熔炉的虚影。陆沉看见那虚影中沉浮着无数命格残片，包括三个正在重组的凤凰命格。混沌之书的警告声变得尖锐：「人格覆盖进程突破临界值！秩序之书开始修复系统漏洞！」
玄机子的三百道声线突然统一成冰冷的机械音："检测到非法操作。"数据化的穹顶裂开，露出齿轮状运转的天道规则锁链，"根据上古协议，启动清道夫终极形态。"
墨的黑发突然暴长，发丝间流动着被净化过的命格数据。她的结晶化脊椎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熔炉虚影骤然实体化。陆沉感觉自己的命格被某种力量拽向那个旋转的蓝紫色漩涡。
"你确定要这么做？"混沌之书的数据流缠住陆沉的手腕，代码里突然闪过命书特有的猥琐表情包，"熔炉启动后，第一个被重构的会是你那个灾星命格哦。"
苏离的尖啸声刺穿数据维度。她撕开自己胸口的凤凰烙印，三道破碎的命格像燃烧的锁链射向墨的后背。陆沉的数据化右手突然分解成无数金色光点，抢在业火之前没入熔炉虚影。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灾星。"光点中传来陆沉带笑的声音，"我是所有命格的——"熔炉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他的最后一个词被轰鸣声吞没。
白光中浮现出万千命格图谱的投影，像被无形之手撕碎的纸牌般纷扬落下。墨的结晶化身体开始吸收这些碎片，她的瞳孔分裂成无数个微型熔炉。苏离的凤凰业火突然调转方向，将她自己的三个命格烧成灰烬。
混沌之书的数据流在白光中剧烈震荡：「人格覆盖进程逆转！秩序之书正在被熔炼！」它的声音越来越像命书，「卧槽这感觉像被十万只蚂蚁啃食CPU——」
玄机子的机械音突然掺杂进人类的喘息："停下......命格系统崩溃会导致......"三百道锁链从穹顶垂下，却在接触白光的瞬间熔化成金色液体。那些液体滴落在墨的结晶化皮肤上，形成流动的契约符文。
苏离跪倒在熔炉辐射范围内，她烧焦的指尖徒劳地抓挠着地面："还给我......"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三个重叠的女声，"把完美的凤凰命格......"
墨向前迈出一步，结晶化的脚掌在地面留下蓝紫色火痕。她张开嘴，吞噬过的所有命格声音如洪水般涌出："此乃......无命者宣言......"声波所到之处，锁链符文纷纷剥落。
陆沉的身影在白光中重组，他的灾星命格正在熔炉里扭曲成新的形态。混沌之书的数据流突然缠住他的手腕：「快决定最终形态！熔炉过载会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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