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之事,休要多问。”
提起大宗师三字,王起年即刻闭口。
即便他如今已跻身九品之列,内心却依然明镜似的清楚——大宗师的境界,乃是他遥不可及的传说。
那等强者,难以揣测。
“实乃向往之至!老王我都馋涎欲滴了。
然此生,我可否有幸?”
在此以前,王起年从未敢奢望。
能攀至九品,对他而言已是莫大福分。
更进一步?无异于登天之难。
世间的宗师,非但天赋异禀,更有独特机缘,非努力所能企及。
许多人止步于九品,便以为宗师唾手可得,殊不知其间的艰辛。
王起年深知其中诀窍,愈发明白宗师之路的不易。
然而,运气有时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以他的资质,能达九品已是上苍眷顾。
若想再攀高峰,几无可能。
王起年深知自己所处的境况。
最初他已放弃晋升念头,然笵彬与笵贤的存在让他有所动摇。
特别是笵彬,他是唯一成功培育出大宗师的人。
尽管其他几位大宗师略有建树,但他们始终未能寻得合适的传人。
故而有人怀疑,他们的突破或许无法传承。
笵彬的情形完全不同。
他不仅栽培出如笵贤这般天才,还创造了突破的奇迹。
既然笵彬能引导笵贤,那么他能否助王起年一臂之力?
笵贤的天赋毋庸置疑,但王起年的期待显得过于天真。
“莫再抱幻想!”
笵贤直言,“突破谈何容易?”
王起年或许期望他向兄长进言,但笵贤清楚,这近乎于不可能。
“先专注我们自己的事。”
笵贤笃信兄长的能力,从未担忧其安危。
此刻,笵贤更为关心的是自身的使命。
“刚王爷说了两件事,一是到二皇子府查看状况,还有一件呢?”
王起年搓着手,略显局促。
两人方才交谈迅速,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此刻才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建茶苑内应当还有人留下,得把他们找出来好好问个清楚。”
“问什么?”
王起年一脸茫然。
“自然是要问问泗顾前辈是怎么负伤的?除了这三十万精兵之外,前太子究竟还有什么秘密武器?”
笵贤不急不缓地道。
单靠三十万大军,绝不可能轻易重创泗顾剑或者逼退夜流云。
哪怕他们无意大规模交战,至少也能形成对峙局面。
“属下这就去办。”
王起年点头应允。
在建茶苑,他是数一数二的速度担当,且与暗线联系紧密,无人可及。
纵使那些暗线藏得很深,他一旦下定决心寻找,依旧能轻易找到。
不过半个多时辰,王起年便领着二人返回笵贤面前。
“先前形势混乱,建茶苑撤离了大部分人力,留下的暗线也折损了一些。”
“原本三人的小队,现只剩下他们两位。”
这两位是建茶苑的探员,其中一位乔装成农夫,年约四旬有余。
他胡须凌乱,面相朴实,手持一柄割麦镰刀,看起来像个稳重的庄稼汉。
若非眼下不是割麦时节,便是笵贤,恐怕也难辨其真身。
另一位则是一副文士装扮,像是哪家世家的谋士或幕僚。
“属下叩见提司大人!”
笵贤身为建茶苑提司,地位仅次于院长陈 ** ,堪称建茶苑次席,下属对他十分恭敬。
“免礼吧,眼下不必拘泥形式。
具体情况如何?”
“我方眼线未能亲眼目睹,只能旁敲侧击。
据说那场争斗极为惨烈,泗顾剑最终败北,逃往儋州。”
“对方一路紧追不舍,但快到儋州时突然停下。”
“不然的话,泗顾剑先生怕是性命堪忧。”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人并不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而是一个未曾露面的年轻黑衣人。”
神妙使者?
笵贤瞳孔微缩。
尽管建茶苑的人看不到对方的模样,但从收集的信息来看,笵贤不得不将这些线索与五竹联系起来。
相似的年轻外表,一致的黑衣风格。
然而,此刻最值得注意的并不是这些表象,而是对方的年龄。
少年!
仅凭外观,此人看来不足二十。
正如五竹,虽已过十岁,但长相却显稚嫩,顶多十四五岁的样子。
以这般年纪,便能击溃泗顾剑,甚至使其受伤,笵贤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神妙使者。
"当年我们于神妙一役,瞬间荡平那么多人,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值得一提吗?"王起年惊讶地询问。
虽然在笵彬与神妙使者交战之际,王起年因藏身幻境而未得悉详情,但在神妙内部,笵贤曾详尽描述过当时的经过。
因此,王起年同样知晓神妙使者的存在以及其数目。
笵彬已在神妙重创近百名神妙使者。
目前神妙的核心虽已由五竹掌控,但仍存隐患。
王起年难以置信,在当前形势下居然还有漏网之鱼?即便如此,这些残余势力竟敢现身庆国京城,意图作乱,简直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