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瞬间削弱。
郑太太服过药,心脏的绞痛已经好了很多。
“明天送你出国,这边的事情我会安排妥当。”郑书同说着,提了提笔直的西裤,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保姆将饭菜重新热了一遍,不敢贸然过来,便偷偷求助胡伯。胡伯在郑家三十多年,除却少夫人去世那段时间,这是他见过的最沉闷的时候。
他小心翼翼靠近郑书同:“先生,可以吃饭了!”
由于年纪的关系,郑书同对胡伯一向尊敬。他点点头:“好。”
郑宴清缓慢站起,声音苍老:“你们吃吧!我没胃口。”说罢,转身向二楼走去。刚迈出两步,脚下一软,整个人都掉了下去。
还好,胡伯反应快,两个跨步到了郑宴清身边,扶住他,但由于惯性,郑宴清还是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在郑书同和胡伯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郑晚宁还在沙发上抽抽噎噎,根本顾不上其他。
郑太太慌忙走过来,满眼都是担忧:“郑宴清,你怎么了,啊?是不是让那顾霜辰给气的?”
郑宴清摆摆手,深深叹了口气,在胡伯的搀扶下去了二楼书房。
顾霜辰去爷爷家转了一圈,和爷爷闲聊了几句,拿了身衣服,开车直奔医院。
护士准备了清淡却丰盛的晚餐。郁江离坐在沙发上,望着输液管里一滴滴落下的药液发呆。
宁大校庆已经在热搜上挂了两天。江荀打视频和她聊起,她便把自己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妹妹。妹妹安慰了她,但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母亲。
就在五分钟之前,母亲挂掉了电话,但母亲的话却比寒冬的风刀更利。
“你就是没那个命!真以为自己傍上个富二代就是人上人了?”
“没那个命,累死你也爬不上去!”
“你要是跟人家周成,多好!一辈子安安稳稳的!今天这样,都是你自找的,怨不着别人!不是人家给你使绊子,那是你自己命里不济,不该你走这条路!”
“你还得谢谢人家呢!那是你的逆境菩萨!特意来渡你的!”
门锁咔哒一声,落了下来,顾霜辰推门而入。
郁江离的思绪被瞬间拉回现实。顾霜辰的脸色有些沉重,郁江离那些矫情的心思便收了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郁江离站起身,没注意输液管。胳膊一抬,透明的软管里立刻回血。
顾霜辰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伸手压下她的胳膊。血液慢慢回流,顾霜辰浅浅松了口气:“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累。”
说着,脱下外套。郁江离下意识去接,顾霜辰扔下衣服,自己钻进了她的臂弯。
她的左手只好落在他的腰间,脸却不断向后躲,生怕弄脏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