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张仲景望着蒙童们红扑扑的小脸,“十年前在瓦桥关,贫道从未想过能活到现在看见这般光景。”
柴荣抬手替他拂去肩头柳絮:“朕也未曾想过。当年在病榻上,以为自己只能是一病不起了,多亏了先生。”
帝王望着星空,声音渐低,“如今却想活到六十,七十岁。。。看着这太平盛世,千秋万代。”
张仲景正要开口,忽见一名锦衣少年策马而过,腰间玉佩刻着 “赵” 字 —— 是赵匡胤次子赵德昭。
少年望见柴荣,慌忙下马叩拜:“陛下!父亲让臣禀告,幽州战马已到汴河驿站!”
“知道了。” 柴荣抬手示意少年起身,目光落在他腰间精致的玉带銙上,“回去告诉你父亲,以后莫给孩子戴这么贵重的饰物。”
少年赧然退下,李重进忽然从暗影中走出,怀里抱着两个油纸包:“陛下,某买了糖蒸酥酪,您尝尝?”
柴荣挑眉大笑:“你这粗人,竟知道朕爱吃甜食?”
李重进挠头:“是张先生说的,说陛下思虑过重,需多食甘味。”
张仲景接过油纸包,分给街边玩耍的孩童,看着他们捧着酥酪欢天喜地跑开,忽然想起他曾经给李重进说过《黄帝内经》中的 “甘入脾,脾主思”。
原来李重进并非鲁莽,只是将关心藏在粗犷的表象之下。
是夜,柴荣回到皇宫,在灯下批阅《漕运新规》,案头摆着张仲景送的山楂蜜饯。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声,忽然想起白日里船主袖口的刺青,提笔在奏疏上批道:“昔日之唐民蜀民旧国之民,均为我大周之子民,既往不咎,唯才是举。”
烛光摇曳中,他仿佛看见汴河春水化作史书墨痕,将 “显德之治” 四个字,写得浓墨重彩,力透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