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女声难得沉默了片刻,才道:“宿主,高义。”
“华夏之所以数经沉浮后总能强势崛起,正是因为有了无数的像这样的星星点点,最伟大的教员才得以将这些星星点点,变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郗自信点头称是。
机械女声轻快的说道,“宿主这次值得一夸。那么,言归正传,宿主准备好继续了吗,”机械女声接着道,“温馨提示,宿主您双一次死亡,是否第三次使用复活甲。”
“是”。郗自信脸上充满坚毅的表情。
“如你所愿”,机械女声鼓励的声音传到郗自信的耳中,“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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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叒一次穿越成功,目前您在镐京城内,身份是太史伯阳父,祝好运。”机械女声渐行渐远。
幽王二年,夏末。
郗自信凝视着案头龟甲上的裂纹,这具身体的记忆逐渐融合完毕。
三川地震的急报已呈递三日,龟甲上 “川竭山崩,国将亡” 的兆纹清晰如刀刻,与史书中 “周将亡矣” 的预言完全重合。
“大人,” 随身小厮捧着竹简闯入,衣摆沾着泾水河畔的泥沙,“岐山崩塌的消息传来,压毁三十里王田,百姓流离失所,号哭震天。”
郗自信起身,玄色深衣扫过满地散落的龟甲。
他拾起一片裂纹如蛛网的龟甲,烛火下,纹路竟似一条被斩断的龙身。史书中的记载在耳畔回响:“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民乱之也。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烝,于是有地震。”
“备车,我要面见陛下。” 他将龟甲收入袖中,腰间的太史印绶随动作轻晃,青铜材质在昏暗的室内泛着冷光。
朝堂之上,三十六根盘龙柱间缭绕着椒墙与劣酒混合的浊气。
周幽王斜倚龙榻,褒姒半靠在他胸前,手中拨弄着一串东胡进贡的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大如鸽卵,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光。
“太史有何急奏?” 幽王咬着一颗糖渍梅子,汁水顺着嘴角滴落,在龙袍上洇出暗黄斑点。
郗自信展开龟甲,裂纹在晨光中狰狞如张开的虎口:“陛下,三川地震乃‘阳失其所而镇阴’之象。”
“古语云:‘水不润下,则民罹其灾;土不稼穑,则国无储粮。’今泾水断流,岐山崩陷,此乃上天警示 ——”
“又来这套!” 褒姒忽然轻笑,珍珠项链滑落在地,颗颗滚向郗自信脚边,“太史大人又来拿天威说事啦。”
她转头对着周幽王撒娇,“陛下,我还是要说,当年伊陟相商,桑谷共生而大戊修德,灾异自消。陛下之德岂输大戊?”
她腕间的蓝田玉镯叮当作响,与廊下铜铃共鸣,如同一曲嘲弄周幽王无道的丧歌。
郗自信看向褒姒,目光如利刃划过她眉间的丹砂痣:“娘娘可知,夏亡于伊洛竭,商亡于河竭,今三川皆震,此乃‘天之所弃,不过其纪’!若不立即停建鹿台、开仓赈民、亲贤臣远小人,我宗周必亡!”
他重重叩首,玉笏触地发出金石之音,额角撞在青砖上,顿时渗出鲜血。
虢石父晃着尖顶冠上的狐尾, 走上前来,“陛下,太史借天象妖言惑众,分明是受申侯指使,妄图动摇国本!臣闻其与郑国世子暗通款曲,恐有不轨!”
他甩动衣袖,露出里面绣着的金钱豹纹,腰间九环玉佩叮当作响,每一环都嵌着从百姓手中巧取豪夺的绿松石。
幽王揉了揉眉心,语气倦怠:“太史且退下,容寡人细思。褒美人,鹿台的玉石可曾运抵。。。”
退朝时,郗自信在廊下被虢石父拦住。
老贼凑近,袖中飘出一缕浓重的酒气:“伯阳,聪明人该知道,有些话烂在肚子里才好。” 他指尖划过郗自信袖中的龟甲,“不然,这龟甲怕是要先替你卜算死期了。”
深夜,书房的烛火将伯阳父的影子投在墙壁,宛如一幅挣扎的困兽图。
随身小厮捧着新抄的《太史谏书》,声音发颤:“大人,申侯密使送来消息,犬戎在西陲与申侯会盟,不日将犯镐京。”
郗自信望着窗外破碎的星空,想起史书中幽王 “烽火戏诸侯” 的荒唐结局。
他握紧狼毫,在谏书末尾写下:“国将亡,必有妖孽;天欲坠,必有征兆。愿陛下幡然悔悟,为时未晚。”
墨迹未干,忽闻远处传来犬戎进献战马的嘶鸣。。。
又是一次“烽火戏诸侯”。
镐京外的骊山烽火台燃起熊熊烈焰,却再无诸侯援兵。
郗自信站在镐京城内的断墙上,望着西方如黑云压城的犬戎骑兵,寒风卷起他的白发,宛如一面即将凋零的白旗。
史书中的预言终于成真:“周将亡矣!”
“大人,快走!” 大夫赵叔带拽住他的衣袖,甲胄上的青铜饕餮纹结着薄冰,“犬戎已破镐京西门,幽王携褒姒逃往骊山,我等护您西奔郑国!”
郗自信摇头,望向宗庙方向,那里已腾起滚滚浓烟。三日前,他曾最后一次觐见幽王,却见帝王在鹿台上与褒姒纵酒,对宫外的哭喊声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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