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谦那张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脸,此刻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腰都下意识地弯了几分:
“钟大哥!哎呀,您要回来,提前打个招呼,弟弟我亲自去机场接您啊!”
史兵也赶紧凑上前,脸上带着激动和尊敬,刚才那点被怼的委屈早就烟消云散:
“是啊,钟大哥!我早就想去汉东拜访您,跟您好好取取经,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您!”
钟正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摆了摆手:“行了,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一个大院里光屁股长大的兄弟。”
话锋微微一转,他看向郭德谦,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批评:
“不过阿谦,我可得说你两句。你这脾气,从小就爱咋咋呼呼,专挑阿兵这种老实人欺负。明知道阿兵嘴笨说不过你,你还非得拉着他吵。这么多年了,这毛病得改改了。”
史兵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感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腰杆都挺直了几分,下意识地往钟正国身边靠了靠,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郭德谦被钟正国说得有些脸红,但嘴上还不服气,嘟囔道:“不是,钟大哥,我没欺负他,是他自己……自己跟个土包子似的,说话冲,找骂!”
“我没有!”史兵立马反驳,但底气明显比刚才足了。
“好了好了,”钟正国打断了又要燃起的战火,目光扫过两人,“你们俩,大老远跑回京城,不是专门为了在这大院门口吵架,给街坊邻居看热闹的吧?”
这话一出,两人都有些讪讪。
来黎连忙解释,态度恭敬了许多:“钟大哥,我这次主要是回来看看我爸,他老人家最近身体不太好,又进医院了。”
钟正国的神色缓和下来,点了点头:“哦?郭叔叔住院了?那你可得好好陪陪。替我向郭叔叔问好,就说我很惦记他。前几年看过他写的那本党史回顾,见解深刻,文笔也犀利,相当精彩啊!”
来黎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兴奋:“哎哟!钟大哥,您这话要是让我爸听到了,他指不定得多高兴!他总念叨您,说您是有大格局的人。”
史兵也适时开口,语气诚恳:“钟大哥,我这次主要是回来开个会,部里有些事情要汇报。这不,刚开完会,想着回大院这边歇歇脚,清净。要不,钟大哥,去我家里坐坐?喝杯茶?”
钟正国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身后的林远和李达康他们,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去你那儿叨扰片刻。”
几人简单寒暄了几句,郭德谦便急匆匆地告辞,赶着去医院看望父亲了。
临走前,还特意跟钟正国又保证了几句,一定把问候带到。
史兵则热情地在前引路,带着钟正国、林远、李达康以及一直沉默跟在后面的高育良,往自家的小楼走去。
进了门,史兵的家布置得雅致而简洁,带着一股书卷气。他亲自忙前忙后地沏茶倒水,招呼几人坐下。
客厅里,暖黄的灯光下,气氛渐渐松弛下来。
钟正国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然后看向史兵,指了指身边的林远,笑着介绍道:
“阿兵,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林远,我的女婿,也是远航集团的总裁。他最近响应国家号召,准备把事业重心转回国内。这次来京城,主要就是为了投资项目来的。”
他又指了指李达康和高育良,“这两位,是汉东省吕州市的同志,育良同志,达康同志。吕州,是这次林远重点考察和投资的试点城市之一。”
随后,他又转头向林远介绍史兵,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
“林远,这位是史兵同志。跟我是一个院里长大的,他父亲也是了不起的人物。”
林远心中了然,这家世肯定不简单。
他连忙起身,伸出手,态度谦逊:“史兵书记,您好您好,久仰大名!”
史兵也连忙起身握住林远的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林总客气了,钟大哥的女婿,那就是自家人。欢迎林总回国投资,建设家乡啊!这可是大好事!”
他又和李达康、高育良分别握手问候。
几人重新落座,寒暄了几句。
钟正国呷了口茶,仿佛不经意地问道:“现在国家发展真的太快了,我们也得跟上时代的步伐”
史兵:“是啊是啊,南方改革开放如火如荼,发展的越来越好。你们汉东也是啊。”
话说到这里,钟正国不着痕迹地瞥了林远一眼,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林远心领神会,放下茶杯,脸上带着几分感慨,接口道:“说得太对了!不瞒您说,我之前一直在米国做点小生意,这次下定决心回来,也正是嗅到了咱们大夏的巨大机遇,想着回来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苦恼:“唉,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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