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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奇幻 > 重生元帅,从凡人开始复仇天子 > 第九十六章 战前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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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浊的眼盯着粟米,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像老黄牛在风雪中哀鸣——三年前,他的小儿子就是捧着这样的米粒,饿死在乱葬岗的雪堆里。

十五岁的少年阿柱站在队列第三排,颈间的平安符随呼吸轻颤,红布边缘磨得发白,露出底下母亲绣的“平安”二字,针脚间凝着细小的冰珠,像撒了把碎钻。

他的睫毛上结着霜花,每眨一次眼,便有细小冰晶坠落,砸在护心镜上发出“叮叮”轻响,恍若春雪融于铜炉。

赵岩的怒吼撞在城墙上时,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风吹皱的湖面,倒映着点将台上跳动的火把光。

他看见顾百川掌心洒落的粟米,金黄颗粒滚过青砖缝隙,有几粒停在他冻裂的靴边,他想弯腰去捡,却怕木枪晃动暴露紧张,只能用余光死死锁住那些米粒,仿佛看见昨夜母亲塞给他的半块米糕,糕面上还留着指甲印。

“暗渠运粮队用命换回来的!”顾百川的声音如重锤,少年喉结滚动,想起昨天在城门口见过的运粮士兵——那人后背的粮袋渗出暗红液体,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线。此刻他攥紧木枪的手心里全是汗,枪杆上的“杀”字被浸得发胀,那是他用炭笔连夜刻的,刻到第三笔时刺破了指尖。

独臂老兵举起断刀时,少年的视线被刀身反光刺痛。他看见老兵断肢处缠着的布条上,“铁石必存”四字被风雪磨得只剩“石存”。

当赵岩指向城墙上的炊烟,少年的鼻尖突然酸楚。他想起今早出门时,母亲塞给他的陶罐里,只有薄薄一层粥底,却漂着两片珍贵的菜叶。

“阿柱,”母亲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喝了这粥,就有力气杀贼了。”此刻他盯着远处民居烟囱冒出的淡烟,幻想那是母亲熬的小米粥,香气混着雪粒子,竟在舌尖尝出苦涩的甜。

顾百川扯开衣襟露出剑疤的瞬间,少年猛地抬头,目光撞上那道狰狞的伤口——肉芽翻卷如冻裂的树皮,边缘凝着暗红的痂。

他想起村头被剥皮的老槐树,树干上的伤痕也是这般模样,却在第二年春天抽出了新芽。

“他们在等我们回家。”顾百川的话如种子落进冻土,少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掌纹里嵌着的碎冰粒刺破皮肤,渗出的血珠很快冻成小红点。

“紫霄贼说咱们是困在冰窟里的老鼠?”赵岩玄铁剑出鞘三寸,寒芒掠过士兵们瞳孔,惊起成片战栗。

阳光折射在剑刃上,劈开他眼角皱纹里的霜花,映得眼底火星烈烈,“可困兽的牙更尖!”剑身直指鹰嘴崖,那里的狼头旗被风扯成锐角,旗面血狼纹章仿佛在吞咬灰蓝天幕,“刘宁强想把咱们饿死在城墙里?今儿咱就踏平他的粮草营,用他的粮车给铁石城铺路!”

校场刹那爆发出怒吼,三万柄刀枪顿地声如闷雷滚过冰层,震得城楼冰棱如暴雨倾盆。

顾百川看见少年兵们指节攥得发白,木枪红缨簌簌抖成模糊的血点,却无一人后退。独臂老兵举起断刀,刀身“杀贼”二字被磨得透亮,映着他眼角未干的泪。

“杀贼!”呼声骤起,如冰河开裂,惊得盘旋的寒鸦纷纷坠落。顾百川扯开衣襟,剑疤在晨光中如活物般扭曲。

他转身指向城墙下,百姓们挤在垛口后,妇人举着缝补到漏光的棉被,老人拄着磨秃的枣木拐杖,最前排的孩童举着树枝削的“长枪”,枪头绑着褪色的红布条,在风中飘成血色蝴蝶。

“他们在等!”顾百川的血丝爬满眼白,“等咱们带着粮食回去,等咱们把狼头旗插在鹰嘴崖顶,等咱们告诉他们——这世道,该变变了!”

“让我们告诉他们,我们现在用生命在守护些什么东西吧!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决心!”

他扯下腰间狼头令牌掷向人群,令牌在士兵手中传递,每过一人,便有刀痕刻入牌面,火星溅在积雪上,融出细小的黑洞,宛如被刺穿的贼首瞳孔。

赵岩举起酒坛,坛口结着冰盖“咔嚓”裂开,琥珀色酒液泼在青砖上,瞬间冻成镜面。“干了这碗酒,往后咱们的心,就跟这冰面一样冷,跟这铁枪一样硬!”

三万陶碗同时举过头顶,碗底“铁”字纹章与甲胄交相辉映,顾百川看见一名士兵将酒泼在脚边,低声呢喃:“爹,您教我耍的第一杆枪,今儿要见血了。”

号角声撕裂云层时,校场铁门轰然洞开,冷风卷着细雪灌进来,掀起士兵们的披风如黑色浪潮。

战士们一个个血红着眼睛,听着这号角的声音,他们竖起自己的耳朵,想将这声音听得更真切一点。

因为等到下一次在战场中听到这个声音,他们就要发起生命的冲锋了。

酒坛倾倒时,少年捧着陶碗的手在发抖。碗底的“铁”字纹章硌着掌心,他忽然想起识字班先生说过的话:“铁,是最硬的东西,能铸剑,能守城,能护着咱们的亲人。”

他将酒泼在地上,酒水溅在靴边的粟米上,瞬间冻成透明的壳,包裹着金黄的颗粒,像极了被冰封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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