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
我跪在地上,因失血而头晕目眩,但仍坚持举起驱魔刀:"小满...求你了...结束这一切..."
时间仿佛静止了。怪物的动作突然停下,小满的脸短暂地恢复了正常,泪水从她眼中滑落:"对不起...小默..."
她的手——那只已经变成利爪的手——缓缓握住我拿刀的手,我们一起将刀尖对准了她的心脏和我的猫爪印记。
"数到三..."小满轻声说,"一..."
"二..."我接上,声音颤抖。
"三..."
刀尖同时刺入她的胸口和我的手臂。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接生工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照亮了整个祠堂。我听到两种尖叫声——一个是猫脸老太太刺耳的嘶吼,一个是小满痛苦的哭喊。强光中,我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从小满身体里被拉出来,又被接生工具的光芒吞噬。
驱魔刀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最后整个刀身变得通红,像被火烧过一样。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从我的手臂蔓延到全身,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渐渐消散。我瘫倒在地上,驱魔刀掉在一旁,已经断裂成两截。接生工具也变成了暗黑色,符文全部消失了。
祠堂里安静得可怕。我艰难地抬头,看见小满——真正的小满,没有猫的特征,穿着那件红裙子——站在我面前,微笑着。
"谢谢你,小默。"她的声音清澈如十年前,"我终于自由了。"
我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小满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点点光芒从她身上升起。
"不要忘记我..."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完全消散在空气中。
祠堂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了云层。我听到远处传来鸡鸣声,然后是鸟叫——这些平常的声音在雾隐村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我失去了知觉。
......
阳光照在脸上,温暖而真实。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老赵头小屋的床上。阿杰坐在床边,正在打瞌睡,脸上还带着伤痕和淤青。
"阿杰..."我嘶哑地叫道。
他猛地惊醒:"林默!你醒了!感谢老天!"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三天了...你昏迷了三天...我们以为你也要..."
"老赵头呢?"我问。
阿杰的表情黯淡下来:"他...没能挺过来。失血过多..."他顿了顿,"但在走之前,他说诅咒已经解除了。村里那些黑猫一夜之间全消失了。"
我试图坐起来,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左臂和肩膀的伤口被仔细包扎过,但右臂...我看向那个猫爪印记,倒吸一口冷气——印记还在,但变成了疤痕,周围隐约有些细小的黑毛。
"这个..."阿杰欲言又止,"医生说可能是某种罕见的皮肤病变..."
我苦笑:"不,这是代价。诅咒没有被完全消灭,只是...被减弱了。"
阿杰不安地问:"什么意思?"
我告诉他最后的经过,以及我如何利用自己作为"备选容器"的身份吸引猫脸老太太的部分灵魂,然后与小满一起用驱魔刀将其重创。
"所以...她还在?"阿杰脸色发白。
"不完全是。"我摇头,"她的主体被摧毁了,但诅咒的本质无法完全消除。就像老赵头说的,需要有人承载它...现在那个人是我。"
阿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是说...你会变成...?"
"不,不会变成她那样。"我摸了摸右臂的疤痕,"只是一小部分...在我体内沉睡。只要我不主动唤醒它,就不会有问题。"
屋外传来久违的人声。阿杰拉开窗帘,我们看到几个村民正在街上走动,神情虽然警惕但不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有人甚至摘下了门窗上的符咒。
"他们感觉到了变化。"阿杰轻声说,"村里开始恢复正常了。"
我看着窗外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小满终于得到了安息,猫脸老太太的诅咒被打破,雾隐村或许能重获新生。但代价是老赵头的生命,和我将永远带着这个印记生活。
"小满的墓..."我突然想起,"应该..."
阿杰点头:"我们去看了。棺材里...现在有了尸体。穿着红裙子的小满,安详得像睡着了一样。我们把发卡放回了她手里。"
泪水再次涌上我的眼眶。十年了,小满终于能真正安息。
......
一个月后,雾隐村恢复了部分生机。许多搬走的村民听说诅咒解除后,陆续回来了。小满的墓被重新修葺,老赵头被安葬在祠堂旁边,村里人自发为他立了碑,称他为"守村人"。
我和阿杰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工人们拆除那些驱邪的装置。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真的决定留下?"阿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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