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道立刻派传令兵回报李靖,同时指挥骑兵协助阿史那思摩肃清残敌。有了唐军的加入,战斗很快呈现一边倒的局面。不到半个时辰,西门校场就被完全控制。
当李靖率领中军进入定襄城时,夕阳已经西沉。整座城市到处都在燃烧,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李炫带着火器营在清理最后几个抵抗点,零星的爆炸声不时响起。
“大将军!”秦玉道飞马来报,“阿史那思摩已经控制西门,但颉利不在王庭!”
李靖眉头一皱:“赵德言呢?”
“也不见踪影。”秦玉道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据俘虏交代,颉利在一刻钟前带着百余亲卫从北门逃走了。”
李靖立刻下令:“薛万彻!带你的人追击!务必生擒颉利!”
“末将遵命!”薛万彻抱拳领命,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李靖叫住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如果追不上...就把这封信射给颉利的队伍。”
薛万彻疑惑地接过信:“这是?”
“李炫的主意。”李靖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说是能抵三千精兵。”
与此同时,北门外的荒原上,颉利可汗正带着残存的八十余骑仓皇北逃。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霸主此刻狼狈不堪,金盔不知何时已经丢失,披头散发如同疯子。
“可汗!前面有条小河,可以让马匹饮水!”亲卫队长沙哑地喊道。
颉利木然点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王庭陷落前最后看到的景象——他最宠爱的阏氏抱着幼子,被倒塌的宫殿梁柱压在下面。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将成为他永远的梦魇。
队伍刚在小河边停下,后方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亲卫们立刻拔刀戒备,却发现只有孤零零一骑——是赵德言!
“可汗!”赵德言滚鞍下马,脸上满是血污,“唐军...唐军追上来了!至少有千骑!”
颉利浑身一颤:“还有多远?”
“不到十里!”赵德言喘息着,“薛万彻亲自带队!”
亲卫队长立刻跪下:“可汗!请立刻启程!属下带二十人断后!”
颉利扶起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当队伍再次启程时,二十名死士已经调转马头,面向来时的方向。
夜幕完全降临,颉利的队伍已经减员到不足五十人。突然,后方传来一阵箭矢破空声。
“保护可汗!”
亲卫们立刻围成一圈,但那些箭却奇怪地没有射向人群,而是落在前方十几步处。更奇怪的是,箭上似乎绑着什么东西。
“别碰!可能是唐军的妖火!”一名亲卫紧张地喊道。
赵德言却下马捡起一支箭:“可汗,是封信。”他拆开火漆,借着月光读了起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写的什么?”颉利不耐烦地问。
赵德言声音颤抖:“是...是阿史那贺鲁给李靖的回信。他说...说已经收到可汗的金印,但...”
“但什么?”
“但他认为突厥需要新的可汗...愿意与唐朝结盟,共同...共同剿灭可汗的残部。”
颉利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不可能!贺鲁是我堂兄!他怎么会...”
赵德言继续道:“信上说,已经派两万骑兵南下,预计三日后抵达浑义河...”
“浑义河...”颉利脸色惨白,“那不是我们预定的汇合地点吗?”
亲卫们面面相觑,眼中开始浮现恐惧。如果连阿史那贺鲁都背叛了,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号角声——唐军的追兵近了。
“走!”颉利声嘶力竭地喊道,“去漠北!只要我还活着,突厥就不会亡!”
三天后,定襄城内的烽烟终于散去。李靖在原来的突厥王庭设立中军大帐,接受各部落的投降。阿史那思摩和契苾何力率领十余位部落首领,正式向唐朝称臣。
“阿史那思摩,”李靖宣读圣旨,“陛下封你为怀化大将军,统领归附突厥诸部。契苾何力为右卫将军,其余首领各有封赏。”
阿史那思摩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圣旨:“臣等誓死效忠大唐皇帝陛下!”
仪式结束后,李炫奉命清点战利品。在王庭的地下仓库里,他发现了颉利没来得及带走的珍宝——包括那顶镶嵌宝石的金盔。
“大人,”一名士兵跑来报告,“在偏殿发现个地窖,里面关着十几个汉人工匠。”
李炫立刻赶去查看。这些工匠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手上那些半成品的“霹雳雷”——明显是在模仿唐军火器。
“你们是?”李炫问道。
为首的老工匠跪地哭诉:“小人们都是被掳来的工匠,颉利逼我们仿制大唐的火器...但缺少关键配方...”
李炫扶起老人,心中五味杂陈。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正如他前世在史书中读到的,突厥确实尝试过仿制唐军火器,但因技术差距未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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