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纤细却坚定的手臂突然伸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吴子豪猛地停下脚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多年周旋于官场与市井的他,很快便强装出一副笑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美女,你为何拦住我,不让我纳这两位姑娘为妾呢?难道……你是想跟我走吗?”说罢,还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林悦。
林悦看着眼前这个无耻之徒,心中的厌恶如潮水般翻涌,根本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动作干脆利落地从怀中掏出县主令牌,高高举起,厉声喝道:“见本县主还不下跪?”令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吴子豪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但他父亲为官多年,家中往来皆是官场之人,他对各种令牌自然熟悉无比,也深知这些皇亲贵胄的厉害。此刻,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腿发软,万一不小心得罪了眼前这位县主,恐怕整个吴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连犹豫都没犹豫,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如捣蒜般连连叩头,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县主恕罪,恕罪啊!”
“还不快滚!”小翠杏目圆睁,满脸怒容,冲着吴子豪一行人厉声喝道,那清脆又带着十足火气的声音,瞬间盖过了周遭嘈杂的人声。吴子豪一班人听到这话,就像被惊雷劈中一般,浑身一颤。他们平日里在杭州城仗着吴通判的权势作威作福,可今儿碰上了林悦这位县主,哪还敢有半分停留。几个人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扶起瘫在地上、脸色煞白的吴子豪,连滚带爬地挤出人群,眨眼间就消失在街巷的拐角处,那狼狈的模样,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林悦望着吴子豪等人逃窜的方向,眼中满是不屑,直到那一行人没了踪影,才缓缓转过身,走到跪在地上的姐妹俩跟前。她微微俯下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和声问道:“你们莫要再伤心难过了,我问你们,需要多少钱才能将父亲妥善安葬呢?”
姐妹俩抬起头,泪汪汪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助与迷茫,年纪稍大一点的抽抽噎噎地说道:“小姐,我们实在不知道要用多少银子。我们三人刚到这杭州城,人生地不熟的,别说凑钱了,就连该去哪里寻块合适的地儿下葬父亲,都毫无头绪。”说着,又忍不住低头啜泣起来。
林悦看着她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一阵揪痛,她直起身,目光扫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提高音量问道:“在场的各位,可有谁能帮个忙?”起初,人群只是一阵骚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人应声。就在林悦有些焦急之时,一个身材魁梧壮硕的大粗汉从人群里大步跨了出来。
这大汉满脸络腮胡,身着一件打着补丁却洗得干净的粗布麻衣,腰间随意系着一根麻绳,他瓮声瓮气地说道:“姑娘,我可以帮忙!我知道哪儿能买到合适的棺木,也清楚这丧葬的流程。依我看呐,棺木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合计着要十两左右。”
林悦闻言,转头看向小翠,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小翠便心领神会。她动作麻利地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十五两银子,手腕一扬,那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径直朝着大汉飞去。大汉眼疾手快,稳稳地将银子接在手中,脸上瞬间绽开灿烂的笑容,连连说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您就放心吧,我张某人向来说一不二,一定会把这事儿给您办得妥妥帖帖,风风光光地送老人家入土为安!”
人群渐渐散去,街边恢复了些许往日的嘈杂,但姐妹俩所处的困境却如乌云般沉甸甸地压在林悦超的心头。她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面前依旧神色哀伤的姐妹俩,轻声问道:“你们仔细想想,在这世上,还有没有可以投靠的亲戚呢?哪怕远房的也行,去投奔他们,好歹能有个依靠。”
姐妹俩对视一眼,随后齐齐地缓缓摇头,动作中满是落寞与无奈。妹妹的嘴唇微微颤抖,带着哭腔说道:“小姐,我们家里的亲人都走了,如今除了彼此,当真再无其他亲人了。”说到此处,两人眼眶又泛起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让它们落下。
林悦站起身,微微蹙着眉,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主意。她再次看向姐妹俩,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坚定,说道:“既然如此,往后你们便跟着我吧。平日里帮着小翠和奶娘做些活儿。”
姐妹俩听闻,先是一愣,然后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谢:“小姐大恩大德,我们姐妹二人没齿难忘,愿为您做任何事。”
林悦赶忙将她们扶起,笑着说道:“快起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姐妹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姐姐小声说道:“我们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大家都叫我们小五、小六。要是小姐觉得不好听,就给我们改改吧。”
林悦超一听要改名,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她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个了,脑海里拼命搜索着合适的名字。正发愁时,突然想到马上就要过年了,喜庆的氛围瞬间涌上心头,灵机一动说道:“那就叫如意和吉祥吧,这两个名字喜庆又好听,寓意也好,希望你们往后的日子都能如意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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