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雪被她摸得尴尬,脖子缩起来,见扈夫人没有放手的意思,往后退了一小步,主动说道:“夫人,我,我再来一遍。”说完,他利落地转身,脚在梅花桩上一蹬,重新跳了上去。
“扑哧。”扈夫人纨扇掩唇发出轻笑,她慢悠悠地转过身,走回秋千架上坐着,如少女一般轻轻晃着秋千,偶尔对梅花桩上的白拂雪发出几声指点。
夕阳西下。
白拂雪再次飘飘然,如只蝴蝶收翅,没有一丝声音的,轻巧落在地面上。
收起练习用的长剑,听扈夫人的声音已经从门口传来,照常道:“一会儿收拾干净了,去前面喊你哥过来吃饭。”
“是,夫人慢走。”
白拂雪应了声,收拾好东西后,跟着出了院子,锁好院门,穿过李府的后花园,回到了自己住的西院。
院子门口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倚着月洞门张望,见白拂雪回来,赶紧快步上前,接过白拂雪手里的长剑和毛巾,一面走,一面对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她打听来得“新闻”,白拂雪对这些都不太关心,偶尔含糊着应两句。
走进屋,见她们准备好了洗澡水,就把她们赶了出去,无视两个年纪稍大的丫鬟眼含郁闷的眼神。
狠心地关上门,才自己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服,如游鱼般钻入水桶中,在水面吐着泡泡,只露出一个脑袋。
他想起今天飞来的鹞鹰,思考上面写着什么呢?
按照白拂雪经常去李大少爷借书,看到史书上的信息,大乾王朝立国两千余年,放在……哪儿来着?
总归放在他印象里,两千余年似乎可以改变很多事,都可以从古代到现代了。
虽然白拂雪也不明白,自己脑海里偶尔冒出来的名词,古代是指什么,现代又是指什么?
不过根据自己猜测,应当按常理来说,两千年是会有很大的变化!
但大乾王朝稳了两千余年,几乎一成不变,至少在李少爷书房里的那些历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过大乾历代皇帝被刺杀的记录。
人们受了天灾,只觉得是自己命不好,从不会像他脑子里偶尔冒出来的喊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所以,镇南王这是想取而代之吗?
那为什么之前那么多代王爷都没这想法?
为什么这一代的镇南王又会有这想法,并实施行动呢?
“叩叩。”
白拂雪听到敲门声回过神,赶紧胡乱擦干净身体,套上衣服,跑过去拉开门,丫鬟双喜不满地抿抿唇,目光闪烁地上下打量白拂雪一眼,问:“小姐,你在里面做什么?”
“没什么,我有点困,在水里眯了一会儿。”白拂雪一面解释,一面被几个丫鬟推攘到镜子前坐下。
一个站在身后,拿了张毛巾给他擦头发;
一个蹲下来,往他腰上套上一条青色裙子,在他窄瘦的腰身缠绕了几圈,最后用带子系起。
开始白拂雪是不习惯女装的,并且是坚决拒绝的!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白拂雪安慰自己,没关系,古代嘛,男人穿得长袍其实也和裙子差不多,没关系!
我在卧底!忍住!没关系的……不就女,
“头发扎起来就好……”白拂雪转头,企图如往常一样试图进行最后的反抗,最终在几个丫鬟怨念地目光下败下阵来,“你们搞简单一点……”
“放心吧,小姐,今天我研究新发髻绝对不复杂。”
白拂雪撇撇嘴,“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你弄头发都弄了一个半时辰!”
双喜脆生生地道:“我保证,这次绝对就一盏茶的功夫!”
“上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
“双福,春寿,春贵按住小姐,别让他乱动!”
双喜捏着梳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看吧,小姐我说半盏茶就半盏茶吧。”
白拂雪看着镜子之中,并没有如上次如大观园里的刘姥姥一般被插了满头的花。
也没有如上上次,累了一个高高的发髻,插满金灿灿的各种簪子与翡翠玛瑙,重得他脖子都直不起来。
一时间,白拂雪惊了,正回过头想问双喜她今天是被夺舍了吧?居然如此正常。
“啪。”
白拂雪快速捂住自己突然被什么东西抽痛的左脸。
他看向镜子中脑袋两边一路垂到肩膀的流苏,上面隔一段细碎链子上挂了颗拇指大的珍珠。
白拂雪顿时醒悟,很好!双喜没有被夺舍,今日份的发型是暗器类的呢!
只要转头,就会被鞭子打脸!
真有你的啊双喜!
白拂雪已经懒得多跟双喜她们掰扯,起身打算去对面院子叫自家那假装用工读书,实则躲书房里玩积木的傻大哥去吃饭。
然后不出意外地“啪叽”一下踩到裙边,完成了自己今日份的日常一摔。
而他同样如日常一样,及时扶住了梳妆台的桌面,避免真的摔地上。
“二小姐”一脸淡定地站直,拍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佯装无事发生,带着丫鬟们浩浩荡荡去了对面李大少爷住得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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