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川紧抿嘴唇,没有回答王然的问题。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一般。
王然语调慵懒中带着几分认真:“为什么没有夜晚散步习惯的你,会刚好出现在那里?”
就像知道她会回来,在等她一样......
她对周澜川一直存有一份隐秘的警惕。
她看不透周澜川,没办法把发生在他身上的巧合,当作单纯的巧合。
周澜川冷声问道:“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王然还没开口,就听到周澜川冷冷的笑声,带着一丝嘲意:“你该不会以为,我在等你吧?”
周澜川走回床边,颀长的身体挡住从窗户透进来的光。
阴影笼罩下来,王然彻底陷入黑暗。
王然顿了顿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想知道,周澜川是否在她遇到的事情里,扮演过什么角色。
“还是你以为,我会对一个曾经对我做过那种事的人心生好感?”周澜川俯身逼近。
失去视觉,其他感官反而被放大,王然嗅到了周澜川身上一丝极淡的清甜又冷冽的气味。
当初周澜川热潮期,她用齿尖帮他纾解,轻咬他后脖的腺体,也闻到了一模一样的味道。
想起之前做过的荒唐事,王然耳尖爬上红晕,不好意思道:“抱、抱歉,以前是我做的太过了,我不知道你......”
你心有所属,喜欢元庭奕。
王然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想错了一件事。
周澜川有没有喜欢的人,她都不能强迫他。
那样做,跟庞季有什么区别。
这个想法一出,又立马被她否决。
怎么能拿那个混蛋跟自己相提并论!
她只是色字当头,出格了些......至少没有用诱导剂,也没有趁他热潮期对他强制爱。
人虽然无法共情以前的自己,但是会想尽办法为犯错的自己开脱......
“之前的事情很抱歉。”
王然硬着头皮继续说:“我是Beta,对Omega已经心如止水了,你就放心住这儿。今后我不会再试探你,当然了——”
“前提是,你对我没有威胁。”
周澜川听着王然的话,心间涌上一股无名火。
王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没有掩饰面上的情绪,脸色阴沉冰冷,眼底暗流涌动,仿佛随时冲破平静。
他紧握双手,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极力维持平日里说话的声音和语调:“我知道了。”
周澜川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丝波澜,王然听不出他的喜怒,但从日常的小事上,知道他生气了。
吃饭的时候,周澜川又给她盛了许多锅巴。
她只喜欢吃软饭,锅巴咬得费劲,腮帮子疼。
还有他给她换药时,动作粗暴,像对待一块橡皮泥,揉弄捻搓,疼得她龇牙咧嘴。
“忍着。”
周澜川一点情面都不给,专门往痛处下手。
王然痛出眼泪,从牙齿里挤出:“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你有证据吗?”周澜川反问。
他平静道:“这样药膏才能充分发挥作用,好得快,你在质疑你的主治医生?”
王然语塞。
周澜川默默把她的衣领拉上,盖住肩上被他掐出的凌乱红痕。
·
王然休养了两天时间,感觉眼睛好多了,隔着纱布能够看清人影。
为了不耽误学校的事,她让周澜川给她拆纱布。
周澜川来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绕到她脑后,去解上面的结。
许是系的绳结有些紧,他维持了半分钟这个动作还没好。
王然如坐针毡。
她坐在床上刚好到周澜川的腰腹,纱布下的眼睛,总忍不住上下瞟动。
没有“作案工作”,无法起邪念,仍能单纯欣赏一下漂亮的脸庞和美好的躯体。
周澜川解不开结,轻轻“咦”了一声,捧住她的脑袋拉向自己,好观察绳结的情况。
王然被迫离他更近些,近到她能清晰地听见头顶上传来心跳声。
他的心跳不紧不慢,很有规律。
王然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快了一拍的心跳慢下来,与他的规律重合。
周澜川解开了绳结,一层层绕剥她双眸上的纱布。
越来越强的光照进来,王然阖上眼。
“好了。”
待王然睁开眼,周澜川已撤开一步之遥。
周澜川:“你转动眼睛看看,还有什么不舒服?”
王然金色瞳孔上下左右绕动,脸颊毫无征兆地滚落湿润。
她伸手擦拭,指腹上有一滴晶莹的泪水。
王然瞪大了双眼:“这是怎么回事?”
“这算正常情况,流泪症状大概持续一周左右。”周澜川道。
“什么?!”
王然拔高声量:“那我岂不是要在人面前流眼泪!太丢人了吧!”
周澜川:“理论上是这样的。”
还没等王然消化完这个悲伤的事情,周澜川毫不留情地将她赶出房间。
“我给你用了最好的愈合剂和膏药,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该回去睡沙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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