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棋盘太乱,那就让它再乱些,再浑浊些,好浑水摸鱼。
腊月十五,宋绾让下人去送宴帖,腊月二十她在淮梅院设冬宴,邀请京中皇亲。
她要烧了淮梅院,逼上官玥伏法。
宴会的目地宋绾没有告诉谢辞砚,只是提前吩咐容笛,到时提前把谢辞砚推出去。
宋绾的帖子送入宫里,她知道晋帝不会来,筱贵妃可能也不会来,但宋帆和蓉妃一定会来。
蓉妃的明华殿,王嬷嬷问:“娘娘,我们与长公主从前就不和,娘娘还要去吗?”
“自然要去。”蓉妃仗着自己是晋帝的宠妃,压根没把宋绾放在眼里,“不仅要去,还要挑礼送去。”
王嬷嬷:“娘娘要准备什么礼?”
蓉妃嘴角上扬,不怀好意,“当然是蹴鞠啊,到时就说是本宫送给驸马的。”
谢府也收到宴帖,宋绾前不久还大闹谢府带走谢辞砚,谢高和谢书想参她,但没找到机会。
没想到她还会送来宴帖,侯莫陈氏觉得宋绾是在示好,她还是不想和谢府闹得太僵,她在示弱。
宋绾还邀请裴洛和冷玉郎,至于刑部尚书的夫人苏莹她是以好友之名邀请的。
没有邀请京中的世家大族,否则她那位父皇肯定会疑心她是不是在拉拢人心……
明月悬挂空中。
宋绾让容剑穿上与谢北墨同款的衣服,引诱上官玥去淮梅院。
自己则提前约苏莹在淮梅院附近的画舫逛了一日。
上官玥以为是谢北墨,想都没想直接跟着去,苏莹和宋绾从画舫出来,大老远就见到上官玥在淮梅院外鬼鬼祟祟。
苏莹问道:“那不是上官大人吗,她在做什么?”
宋绾确认:“确实是上官大人。”
苏莹没多想,两人各自乘车回府。
腊月二十,天空湛蓝如洗。
淮梅院大厅,除了晋帝和筱贵妃,收到宴帖的人都来了。
瑞王带着戴面纱的千泪赴宴,今日这样好的机会,可以锻炼她的胆量。
谢北墨本来只打算带着刘清欢来,毕竟她比上官玥体面很多,他真的怕上官玥在宴会上搞出什么幺蛾子。
但上官玥抢着要来,她那晚可是亲眼见谢北墨进了淮梅院,他和谢北墨当初在淮梅院可是做了那种事,谢北墨大晚上去淮梅院很可能就是跟宋绾做那种事。
她不允许宋绾把谢北墨勾了去,嚷嚷着:“我是谢北墨的正妻,我才有资格参加宴会。”
谢北墨没办法,只能两个都带上。
宋乔和她的驸马商岑还有蓉妃一起来的。
以往的宴席,都是小长条桌众人需盘腿而坐,但今日办的宴席是高条桌垂足而坐。
众人奇怪但也没多问,纷纷落坐。
蓉妃刚落座就让王嬷嬷将礼物呈上来,“这本宫给驸马准备的薄礼。”
竟然是蹴鞠?
帝京人都知道,长公主的驸马是个瘸子,蓉妃送这么一个蹴鞠,就是在明晃晃地嘲讽宋绾。
蓉妃虽出身寒门,但她的兄长杨赫是武将,驻扎在西南地区,是明王宋渊的主帅,明王是先皇次子,封地位于西南昆州。
听说杨赫对她宠爱有加,她进宫后又是专宠,所以她不像其他寒门嫔妃那样唯唯诺诺,她一贯高傲。
从前明朝皇后被打入冷宫,她可没少去冷宫冷嘲热讽。
宋绾一脸淡若,淡淡一笑,“蓉妃娘娘有心了。”
蓉妃本来想看宋绾气急败坏的样子,没想到她却这么淡定。
这些账日后再慢慢算,宋绾今日的目标是上官玥,她可没时间陪蓉妃这老太婆在这里玩这种把戏。
但蓉妃不停歇,在宴会上使劲夸宋乔的驸马商岑,“去年秋猎,岑儿策马是何等的风姿。”
明里暗里嘲讽谢辞砚是个瘸子。
宋乔也得意,她的驸马是户部尚书嫡长子,骑马射箭不在话下,不像宋绾的驸马是个瘸子。
容笛将谢辞砚推到宋绾旁边,适才蓉妃和宋乔的话,他全然听到,他赞道:“不愧是平乔公主的驸马,样样精通。”
他谦逊有礼,毫不吝啬地夸赞,宋乔和蓉妃若再阴阳,就是她们不大度。
谢北墨两侧分别坐着上官玥和刘清欢,但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看向宋绾的方向。
谢北墨算是明白了,谢淮有腿疾很难盘腿而坐,宋绾用这样的高桌,压根看不出来谢淮是个瘸子。
她现在对他这般上心?
谢辞砚觉得晦气,狗东西敢看他媳妇。
谢辞砚握住宋绾放在桌上的手,“殿下,微臣手冷。”
宋绾侧头看向他,“你……”
他的手确实很冰,宋绾无奈,将他的轮椅拉过来,双手放在桌下,捂着他的手。
有桌布挡着,谢北墨看不到她为他暖手的样子,但已经猜到,他们在牵手。
谢辞砚回来那日寒冷无比,却只穿着夏日里的薄裳,如今不仅华服不重样,连玉冠样式也是最新颖的。
而他已经很久没买新衣物,他最近的俸禄全给侯莫陈氏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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