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敛眸,“去谢府,快点。”
谢府。
谢高的房里到处是血,从门口到窗棂都沾着血。
谢高四肢都被谢辞砚活生生扯下来,随意丢在屋里,两只眼睛都瞎了,但还没断命,只是痛晕过去。
至于侯莫陈氏,谢辞砚用罐片将她的脸划伤,断了她两条腿,她身子本来就弱,也晕过去。
谢辞砚眸子猩红,拿起桌上的蜡烛,一处一处的点着屋里。
谢北墨自知一个人不是谢辞砚的对手,去刑部带了人过来,听到谢辞砚弑父,刑部尚书白汇都来了。
他们比宋绾先赶到,屋里已经燃起熊熊大火,谢辞砚立在门口,俊郎的面庞上沾满血,月牙白锦衣也被染得通红。
见到这场面,白汇一怔,“来人,灭火,快灭火!”
谢北墨恶狠狠的瞪着谢辞砚,咬牙切齿怒骂:“谢淮你个白眼狼,你枉为人子,竟然敢弑父!”
谢辞砚睇向他,从石阶上箭步闪现来到谢北墨身前,一手掐住谢北墨的脖子,目光狠厉,“你这么孝顺,那就陪他们一起死。”用力一扔,将他往火里扔……
宋绾赶到时,火已经灭,谢高被烧焦,侯莫陈氏脸都被烧烂,但尚有一丝气息,脸上血肉模糊,那模样比鬼还要恐怖。
刘清欢和上官玥都离得远远的,也没派人去扶她,甚至连往日上赶着巴结她的妾室也是避之不及,谢北墨已经被救出来,由刑部的人搀扶着。
刑部的人拔刀围着谢辞砚,白汇:“将驸马拿下。”
“慢着!”马车还没停稳,宋绾就从马车上面跳下来,疾步向谢辞砚跑过来。
她穿过举着剑对着谢辞砚的侍卫,在他身前止步,颦眉,凝目望着他,眸中夹着各种情绪,“谢辞砚。”
才几个时辰不见,怎么就变成这样?
谢辞砚原本空洞的眼神闪过一丝情绪,霎时间,一只手掐住宋绾的脖子,“你是怕我逃,配合他们来抓我,还是怕你的竹马被我弄死在这?”
“殿下。”
白汇大喊:“保护殿下,保护殿下啊!”侍卫们拔刀向前。
宋绾被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没有……”
下一瞬,谢辞砚吐了口血,掐着宋绾脖子的手也松开,手垂落,整个人倒在宋绾身上,晕了过去。
“谢辞砚,谢辞砚!”宋绾大喊着……
等谢辞砚醒来时,他已经在刑部大牢,四肢都被铁链拴着,绑在架上。
面前立着谢北墨。
谢辞砚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
果然,她就是和他们一起去抓他的。
谢北墨恶狠狠的瞪着他,“父亲和母亲对你那么好,你身子不好,他们就将你送去云县养病,你为何要杀死父亲,把母亲折磨成那样?”
谢辞砚:“好?都是一群吃人的恶魔。”
谢北墨上前,打了他一巴掌,“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谢辞砚笑了,往他脸上吐了口水。
“你……”谢北墨气恼,丢下一句:“给我等着!”
转身出了大牢,吩咐商修,“将谢淮带去水牢!”
商修道:“尚书大人答应过平昭殿下,两日内不对驸马用刑,直接带去水牢,恐有不妥。”
谢北墨咬紧后槽牙,“他弑父,这在大燕是死罪,他本来就要死,用点刑又怕什么,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
长公主府。
宋绾焦急问容笛:“本宫让你跟着驸马,昨夜驸马去了哪里?”
容笛手中还抱着谢辞砚给他保管的碎片罐子,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昨夜他直接点水飞到湖中央,放了个花灯,就从另外飞到对岸了,我追到对岸时,已经不见他踪影,我去……”
宋绾打断他:“你手中抱的是什么,为什么是谢辞砚外衣包着的?”
容笛:“我去淮梅院找驸马,他给我的,叮嘱我要看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宋绾:“打开看看,小心一点。”
容笛将其放在桌面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破碎的骨灰罐子。
众人一惊。
谢辞砚武功那么好,他要想杀谢高和侯莫陈氏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一直都忍着,可昨夜却突然冲去谢府对谢高和侯莫陈氏下手。
难道昨夜谢辞砚从淮梅院的密道出城去看他母亲,恰好发现坟被挖了,而且是谢高挖的?
宋绾跑着往外走,“先从淮梅院密道出城,看看驸马昨夜去了什么地方。”
“是!”
宋绾带着护卫从密道出城,密道里还有谢辞砚昨夜滴下的血迹,出了密道,昨夜谢辞砚回来时,雪已经慢慢小,地上还隐约见到他的脚印。
宋绾他们随着脚印来到桃林,刚入桃林,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
被挖的矮坟,插在地上的锄头,被断成两半木牌,小石上留下的几滴血迹。
难怪,难怪谢辞砚会杀了谢高。
宋绾向前蹲下,抬手扫过木牌上到雪,上面的的字让她诧异。
家母沈晏清之墓?
沈箐就是沈晏清,是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南阳军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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