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33言情!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33言情 > 都市 > 一九九五,千门江湖 > 第26章 林氏秘传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我恍然大悟,难怪小时候爹教我那几招,老爱念叨"心静如水,意随势转",跟打牌时一模一样。

"那刚才那个金老板是谁?"我问。

表叔脸色沉了下来:"擂台老板,姓金名有财,人称'扒皮金',表面上跟各路官面人物称兄道弟,背地里什么买卖都沾。"

"他认识我爹?"我心里一紧。

"多半是认得林家那套拳法,"表叔咬着牙,"这下麻烦了。"

"咱们怎么办?"刘瘦子小声问。

表叔沉吟片刻:"回落脚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座城市。风头越来越紧,不走不行了。"

我们穿过几条黑漆漆的小巷,绕路返回。临时住所是城东一间破旧的地下室,阴暗潮湿,但藏身极好。快到门口时,表叔突然拦住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凝神细听,发现屋里有动静,隐约还有个熟悉的声音。

表叔谨慎地推开一条门缝,屋内灯光微弱,一个人影坐在桌前,手里摆弄着什么。

"程老板,"表叔冷冷地推门而入,"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那人影转过身来,竟然真是程建业!他西装笔挺,一脸五十多岁男人特有的老辣世故,手里端着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许师弟,别来无恙啊。"

表叔戒备地站在门口:"有话直说。"

程建业的目光越过表叔,落在我身上:"林小友,擂台上身手不错,不愧是林家的种。"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擂台的事?难道是那个金老板告诉他的?

表叔一个箭步上前,挡住程建业的视线:"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程建业举起双手,做个投降的姿势,"我只是来传个话:有人想见你们,特别是这位林小友。"

"谁?"表叔警惕地问,右手已经搭上了腰间的匕首。

程建业意味深长地笑笑:"一位故人。明晚七点,黄花岗后的老茶馆,不见不散。"

说完,他从容地站起身,整了整西装下摆,经过王胖子身边时,还皱了皱眉:"应该去医院看看,小伙子,鼻梁骨歪了可不好。"

他轻松地绕过表叔,走到门口,回头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深不可测,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师父,这......"我望向表叔,满心疑惑。

表叔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先睡觉,明天再说。"

那晚,屋里诡异的安静。王胖子捂着鼻子呼呼大睡,刘瘦子也蜷在角落打起了呼噜。

只有我和表叔躺在各自的铺位上,睁着眼睛望着斑驳的天花板,谁都没说话,谁都没睡着。

深夜,表叔突然开口:"小林,你还记得你爹长什么样吗?"

黑暗中,我思索了半天,轻轻摇头:"记不真切了,只记得他很高大,手掌很暖......"

表叔沉默良久,才轻声道:"明天那个茶馆,你不能去。"

"为什么?"我一骨碌爬起来,"是不是我爹?"

"不是,"表叔摇摇头,"但可能跟你爹有关。事情没那么简单,程建业那条老狐狸不会无缘无故来传话。"

"那我们去不去?"

"我去,"表叔坐起身,目光坚定。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表叔起身,摸索着在黑暗中打开一个柜子,取出一个麻布包袱,小心翼翼地递给我:"这是你爹留下的东西,我替他保管了这么多年,现在该还给你了。"

我接过包袱,在月光下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本破旧的线装书,封面上褪色的墨迹写着"林氏秘传"四个大字,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站在中央,一手叉腰,一手持烟,眉宇间的英气与我有几分相似。他身旁站着几个人,左一位是年轻时的表叔,面容清瘦,眼神却异常锐利。

"这是......"我的嗓子发干,声音哽咽。

"你爹二十年前的样子,"表叔指着照片中央的人,"这本是林家武学和赌术的心法口诀,一直是你爹掌管的传家宝,现在是你的了。"

我捧着这来之不易的珍宝,翻开书页,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像是在跟我诉说着往事。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涌上心头,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

表叔拍拍我的肩膀:"好好收着,别弄丢了。里面的东西,慢慢参透。"

我郑重地点点头,虽有万般疑问,但知道表叔必有安排。

回到床上,我借着月光细细研读那本秘籍。书中记载着各种拳法、步法和要诀,还有不少关于牌技的心法。两者奇妙地交织在一起,竟相通相融,浑然一体。

"察其呼吸、观其神色,先发制人"——这不就是看穿对手牌力的关键吗?

"以静制动、四两拨千斤"——这不正是引诱对手落套的精髓吗?

原来赌术与武学本是一家,殊途同归,都是察言观色、先机制敌的艺术。

合上书,我又一次凝视着父亲的照片。照片中的他年轻英俊,眉宇间透着一股子侠气和锐气,与我记忆中模糊的形象重叠,却又陌生得很。

"爹,您到底在哪?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来?"我喃喃自语,却只有窗外阴冷的月光撒在破旧的地下室,无人作答。

从窗口望去,一轮残月高悬夜空,惨白的光芒笼罩着这座沉睡的城市。我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这,或许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