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孙小蝶焦急地等着我,见我这副惨状,眼睛一下红了:"师弟..."
"别说话...走..."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连说话都痛。
她连忙扶住我,帮我拦了辆的士。一路上,我半闭着眼,血和雨水顺着眼角往下淌,心中满是羞愧和不甘。
车子穿过雨幕,往山上开去。我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孙小蝶默默递来手帕,帮我擦去脸上的血迹。
"师父说过,第一次出门九死一生。"她轻声说,"能活着回来就是胜利。"
我苦笑,嘴角又撕裂出一道口子。这哪是什么胜利,明明是惨败。八个月的苦练,竟连一个老头子的眼睛都瞒不过,甚至连自保都做不到。
松鹤庄大门出现在视野中,我深吸一口气,勉强整理仪容。老头子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他的竹笠滴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这副狼狈相。
"师父,我..."我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进来吧。"老头子转身就走,让我跟上。
老头子端来一碗药,黑得像墨汁,苦得让人舌头发麻。他难得亲自服侍我,让我一口气喝完。
"这一趟,值了。"他看着我满脸是血的样子,竟露出一丝满意,"打断骨头连着筋,挨过这顿毒打,你才算真入门。"
我强忍住喉头的腥甜,问出心底的疑惑:"师父,那老头是谁?为何一眼就看穿我的路子?"
老头子沉默片刻:"江湖上有个'铁眼六爷',专破各派手法,据说他看过的出千手法,就没有第二次能瞒过他的。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破招易,破人难。下次再遇到他,就不一定是这个结果了。"
我缓缓点头,将这个名字和这一夜的耻辱,深深刻在了心里。
老头子起身走向门口:"记住今日的痛,它会成为你最好的老师。"
我躺在床上,任凭药味在嘴里发苦,疼痛在身上蔓延。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我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真相——真正的修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