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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都市 > 一九九五,千门江湖 > 第119章 逃亡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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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的老师说过,改变认知的最好方法是改变对方的预期。如果别人预期看到的是个白领丽人,你就堂而皇之端着公文包走过去,比装扮成清洁工偷偷摸摸钻过去要安全得多。"

我则负责整理团队的保命资产——那套足球预测系统的代码和文档。几年心血,几万行代码,此刻都变成了致命证据。

我把文件分散存储在几张光盘里,每张都用花蕊教的方法做了伪装,有的磨砂做旧伪装成音乐碟,有的做成游戏盘,然后分别藏在几个不起眼的地方。

"别带电子设备。"默哥叮嘱道,"尤其是手机,一律用完就扔。"

第五天,规划联络机制。默哥找来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暗号和联络点。

"这是死信箱的位置和接头暗号。"他指着几张城市街头地图,上面红笔圈了好几处,"南宁汽车站对面的新华书店,第三排第四个书架,《边陲纪实》里夹了一张字条;柳州步行街邮局,左边第二个存包柜;贵阳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老板姓李,报暗号'老鹰回巢'..."

"这也太复杂了,谁能记得住?"小岳抓了抓头发。

"背不下来,那就真没救了。"默哥嗓音像砂纸,"霸王和电脑王那帮人,可不是过家家。"

第六天,研究边境情况。默哥从广州叫来一个以前的战友,人称"老鼠",瘦小精干,看着好欺负,实则阴毒得很。曾在边防做过几年侦查员,后来转业进了某运输公司。

"云南—越南边境线,分三种:山地、河谷、平原。"老鼠指着地图上的几条红线,"山地最难翻越但也最安全,河谷最好走但管得特别严。"

"老规矩,每天几点到几点是巡逻最松懈的?"默哥问。

老鼠咧嘴一笑:"凌晨两点到四点,正是睡得最死的时候。"

花蕊问:"边境有多少检查站?"

"正规的有十二个,非正规的小路有几十条,几乎都设了暗哨。"老鼠把声音压得很低,"现在边境紧得很,特别是文山州那片,前几个月才抓了一大批偷渡的,一窝端了八十多号人进去。死了不少,山高林密,路不好走。"

我忍不住问:"有什么改道的建议吗?"

"要实在想过,就走高黎贡山那边,地形太复杂,边防人员都摸不透。"老鼠顿了顿,上下打量着我们,"不过朋友们,咱明说,你们几个...这是得罪什么人了?犯不着冒这个险吧?"

没人应他。

夜里,花蕊接到"先生"的回电。他终于敲定了边境的接应人手,但同时警告说最近边境局势有变,风险比往常大很多。

"怎么样,还去不去?"我问默哥。

"五五开吧。"默哥靠在墙边,一根烟抽了一半,另一半夹在指间,灰烬长长的都要掉下来,"但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最后一天。制定紧急预案。

"如果有人被抓,其他人不要管。"我指着撤退路线,嗓子干哑,"被捕后绝不承认认识其他人,就说是偶然结识的旅伴。"

"如果受伤了呢?"小岳急切地问。

"轻伤处理一下接着赶路,重伤..."默哥深吸了一口气,"不拖累其他人。"

空气凝固了。

"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伤员。"默哥的声音像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这不是演习,是真的玩命。牺牲一个,保全其他人,这是战场法则。"

花蕊手里的烟抖了一下:"你是说..."

默哥打断了她:"别多想,到时再说。"

一周准备结束。最后一晚,四个人爬上厂房的水塔楼,并排坐着,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江门城区。夜风带着腥味,发黄的路灯在远处一盏一盏亮着,勾出城市的轮廓。

"听说越南那边风景不错。"小岳突然开口,声音绷得紧紧的,"等风头过了,咱们就在那边落脚,开个小店什么的,也挺好。"

默哥点点头:"行啊,做什么生意都成,就是别碰赌了。"

"你们呢?"小岳看向我和花蕊,"有什么打算?"

花蕊摇摇头:"管他的,活着再说。"

"能活着就是胜利。"我盯着漆黑的夜空,啤酒罐在手里攥得发烫,"活着比什么都强。"

深夜,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虫鸣声从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断断续续,忽强忽弱。

"行动前,记住一点。"默哥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不管发生什么,别回头,别犹豫。在边境,回头的人,基本都没命了。"

我们默默点头。逃亡已经不只是逃命,更是一场没有退路的生死考验。

天没亮就起来收拾。四人分头行动:小岳留在江门做后勤物资支援;花蕊先行一步,奔赴广西南宁联系"先生"的接头人;默哥和我则搭乘长途卧铺,经桂林转往贵州,再从那里一路向西,翻越边境的崇山峻岭。

废弃厂房门口,四个人最后一次握手。

"保重。"

"保命要紧。"

"到了地方打暗号。"

"半个月后,'庙街13号'见。"

简单的话语,却像是在送彼此最后一程。

我们各自散去,像融入黑暗的几滴水,再无痕迹。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废弃的纺织厂屋顶。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我们的旧生活,已经永远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