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书院的晨雾中，陈玄正在指导弟子演练 "逆命九式"。苏璃的业火红莲在指尖跃动，却始终无法触及陈玄周身三尺的混沌领域。忽然，她的麒麟虚影发出悲鸣，少女踉跄着扶住因果树："阁主... 楚墨的气息！"
话音未落，天际骤暗。陈玄抬头，看见一朵遮天蔽日的血云正从九幽冥府方向压来，云中有无数怨魂嘶喊着 "天道永恒"，每道声音都带着天机阁的符文波动。叶尘的星图在掌心炸裂，少年的面色瞬间惨白："是 ' 天衍搜魂术 '，楚墨在定位我们的因果坐标！"
"全体弟子退守望星台！" 陈玄挥剑斩出混沌剑气，却见血云分裂出无数血剑，每柄剑上都刻着书院弟子的生辰八字。他突然想起 260 章中圣殿地下室的克隆体，心中惊觉 —— 楚墨早已用林清缘的转世灵牌，编织了覆盖整个书院的因果大网。
零三的机械臂在颤抖，少年望着自己掌心渗出的黑血："我的 ' 命锁 ' 咒印... 在呼应血云！" 他忽然抬头，眼中闪过决然，"阁主，让我去毁掉血云的核心！"
"不可！" 陈玄按住他的肩膀，却发现零三的皮肤正在迅速金属化，"这是楚墨的陷阱，他要引我们分散兵力！"
血云轰然压下，地面裂开无数缝隙，从中伸出缠绕着符纸的手臂。苏璃的业火点燃整片草坪，却在触及符纸的瞬间被吸成灰烬。陈玄看见一名弟子被拖入缝隙，急忙瞬移救援，却在触碰到对方的刹那，发现其眼中倒映着楚墨的身影。
"欢迎来到我的 ' 天道棋局 '。" 楚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地面的符纸组成巨大的八卦图，"陈玄，你以为重建书院就能对抗天命？看看你的弟子们，他们的道心不过是风中烛火。"
八卦图突然转动，陈玄感觉体内灵气逆流，竟不受控制地单膝跪地。叶尘挣扎着抛出星图碎片，却见碎片在空中化作楚墨的虚影，少年瞳孔骤缩："不好！星图被篡改了！"
血云深处，楚墨的真实身影缓缓显现。他身着绣有血月教徽记的天机阁阁主长袍，右手托着林清缘的转世灵牌，牌面上的裂痕已蔓延至边缘。陈玄惊觉，灵牌的裂痕竟与楚墨胸口的虚无之种纹路完全吻合。
"林清缘的真灵强度超乎想象，" 楚墨轻抚灵牌，黑红色的灵气渗入裂痕，"这些克隆体连十分之一的真灵都承受不住，更遑论复活她。" 他抬头时，左眼已完全化作虚无之种的形态，"但你体内的混沌源晶不同，它能容纳任何法则..."
陈玄感觉识海剧痛，混沌源晶中竟浮现出楚墨的虚影。他这才惊觉璃月用残魂铸造的伪因果，竟被楚墨趁机埋下了锚点。
"放弃吧，" 楚墨抬手轻挥，八卦图中升起九根锁链，"你以为璃月的牺牲能改变什么？观测者早已在你的因果线中种下 ' 弑道者 ' 的种子。" 锁链缠住陈玄的四肢，他看见锁链上刻着的，竟是自己在前世神王时期的罪状："篡改天道弑杀同僚 妄图超越逻辑之神"。
"这些都是观测者的谎言！" 陈玄怒吼着爆发血脉，却见混沌源晶中的楚墨虚影张开双臂，"看看你的弟子们，他们正在见证你的 ' 罪孽 '。"
苏璃惊恐地望着陈玄背后浮现的神王残影，业火红莲在她掌心熄灭："原来... 阁主真的是上古罪神转世？"
"不是！" 叶尘扑到陈玄身前，星图碎片在他眉心亮起，"楚墨篡改了因果记忆，你们看！" 少年指尖划出一道血线，在空中勾勒出真正的前世画面 —— 神王为保护众生，独自承担了天机阁的罪名。
楚墨的脸色第一次出现裂痕："你... 你怎么可能解析观测者的记忆封印？"
"因为璃月将观测者数据库植入了我的识海。" 叶尘擦去鼻血，星图中浮现出璃月的投影，"她说过，真正的天命者从不畏惧真相。"
投影消散的瞬间，陈玄感觉锁链骤然松动。他抓住机会，以混沌源晶点燃自身因果业力，化作金色剑气斩向楚墨。血云在剑气中发出哀鸣，楚墨的身影狼狈后退，灵牌上的裂痕又加深几分。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楚墨抹去嘴角血迹，突然将灵牌按在虚无之种上，"林清缘的真灵越是抗拒，就越会加速虚无之种的成熟。" 他张开双臂，血云化作无数乌鸦扑向书院，" 而你，将亲眼看着自己守护的一切，在虚无中湮灭。"
陈玄挥剑劈开鸦群，却见每只乌鸦的瞳孔中都映着弟子们的恐惧。他忽然想起璃月的话："道心自在众生"，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热流。他转身望向弟子们，混沌源晶的光芒笼罩全身："他们不是风中烛火，而是即将燎原的星火！"
苏璃的业火红莲重新燃起，这次竟比以往更加明亮："阁主说得对！我们修的是逆命之道，何惧区区虚无！" 她挥手间，业火化作凤凰虚影，冲向血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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