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书院的因果树在黎明前抽出新芽,陈玄凝视着掌心的三道裂痕,发现其中一道已被渡鸦花的金芒填满——那是璃月残魂留下的守护印记。林清缘的真灵经过七日温养,终于彻底摆脱邪神残魂的污染,此刻正以时空法则梳理他紊乱的因果线。
"看星图,"叶尘将观测者数据库投影在因果树下,"三尸心魔的波动正在虚界边缘凝结,与黑化体的气息形成共振。"少年指尖划过投影,显现出虚数海中的"悖论深渊",那里正泛起与陈玄左眼相同的幽蓝光芒。
陈玄握紧混沌青莲碎片,感受着其中众生法则的脉动:"今日便是斩三尸的最佳时机。清缘,以时空法则为引,我需要进入自己的因果长河。"
"不行!"林清缘的时空碎片在掌心震颤,"因果长河中的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引发时空崩塌,更何况你现在道心不稳..."
"但再拖下去,三尸心魔就会与黑化体完全融合。"陈玄按住她的肩膀,目光坚定,"还记得真灵共鸣时看见的命运树吗?它的根系需要吸收三尸的力量才能生长。"
叶尘忽然指向星图中央:"快看!命运果实的成熟度突然提升了20%!似乎与师尊的决定产生了共鸣。"
因果树顶端的渡鸦花应声飘落,花瓣自动组成传送阵图。陈玄踏入阵中前,将天命剑递给林清缘:"若我陷入癫狂,便用这把剑斩断我的因果线。"
"我会等你回来。"林清缘的时空法则在他周身凝结成十二道光盾,"就像前九世那样。"
意识坠入因果长河的瞬间,陈玄看见无数光带在眼前掠过——那是他每一世的选择分支。他锁定第九世的"堕魔线",看见黑化体正站在血月教祭坛前,手中握着林清缘的转世灵牌,眼中满是疯狂与绝望。
"你终究还是来了,"黑化体转身,嘴角勾起残忍的笑,"看看你曾犯下的罪孽,还有资格谈道心吗?"
祭坛突然升起血色烟雾,化作前九世陈玄亲手斩杀的仇敌虚影。混沌青莲碎片剧烈震动,陈玄感觉胸口剧痛,却在此时听见璃月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罪孽虽已铸成,但救赎永远不嫌晚。"
烟雾中浮现出渡鸦花的金芒,竟将虚影净化为光点,融入他的识海。陈玄惊觉,这些光点不是仇恨,而是那些仇敌临终前的遗憾与不甘——他们本也可以有不同的人生。
"三尸不过是道心的镜像,"他握紧青莲碎片,"我若接纳它们,便是接纳众生的贪嗔痴。"
黑化体怒吼着挥剑斩来,陈玄却不闪不避,任由剑尖刺穿胸口。鲜血滴落在因果长河中,竟开出一朵朵渡鸦花,每朵花中都映着他与林清缘、璃月、叶尘相处的温暖画面。黑化体的剑刃开始融化,露出其下颤抖的本心——那是害怕失去的恐惧,是渴望被理解的孤独。
"我们本是一体,"陈玄轻声说,"你不是我的心魔,而是我不愿面对的过去。"
因果长河突然掀起巨浪,三尸心魔的虚影从中跃出,却在看见渡鸦花的瞬间化作光点,融入陈玄的混沌源晶。他感觉左眼的虚无之种印记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渡鸦花的金芒与时空碎片的银辉交织的纹路。
"原来...斩三尸不是毁灭,而是接纳。"他望向因果长河的尽头,那里有一棵参天大树,根系吸收着三尸的力量,枝叶却绽放着希望之花,"道心的圆满,在于包容所有的可能性。"
当陈玄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因果树下,林清缘的泪水滴在他的眉心,时空碎片的光芒正在修复他的左眼。叶尘的星图显示,三尸心魔已完全融入混沌源晶,而命运果实的成熟度达到了惊人的60%。
"你昏迷了三日,"林清缘轻声说,指尖抚过他眉心新出现的渡鸦印记,"但虚界的黑化体波动...消失了。"
陈玄坐起身,感觉体内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力量——那是混沌源晶融合三尸后的质变。他望向因果树,发现树皮上竟浮现出与水晶棺相同的"斩三尸证道"纹路,而在纹路中央,赫然刻着"众生即道"四个大字。
"阁主!"苏璃从远处跑来,手中捧着业火红莲的花苞,"渡鸦花田里长出了这个,像是...业火红莲的新种!"
陈玄接过花苞,看见花瓣上同时存在业火的赤与渡鸦花的金,两种力量却和谐共存。他忽然想起因果剥离时的业力反噬,终于明白——所谓业力,并非纯粹的邪恶,而是众生执念的具象化,若能善加引导,便可化为证道的养料。
"把它种在因果树旁,"他将花苞交给苏璃,"这是属于破妄书院的业火红莲,以渡鸦花的慈悲为根,以业火的净化为叶。"
叶尘忽然指着天际惊呼:"命运果实!"
众人抬头,看见虚界方向的命运果实正在急速生长,原本青涩的果实表面竟浮现出璃月、楚墨、林清缘等人的面孔。果实成熟的轰鸣中,陈玄听见璃月的声音穿透时空:"陈玄,第七日的真相,藏在你曾忽略的因果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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