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钟残片撞击劫云发出的轰鸣响彻三十三重天,白袍修士拂尘甩出的雷光在半空凝成《连山》卦象。苏小棠足下生莲急退三百丈,混元圣体表面浮现的河洛纹路自动交织成玄龟负图结界,硬生生抗住裹挟混沌法则的天雷。
“前辈要试晚辈道心,何须搬出上古量劫之器?”
承影剑吞吐周天星辰之力,剑脊缠绕的青铜诏书迸发帝王威压。老者笑而不语,挥袖抖落九枚刻画着巫族祭文的青铜钱币,钱币落处竟在北冥冰原上割裂出直通归墟的裂谷。黑雾中腾起的九婴凶兽昂首吞日,十八只竖瞳倒映着金乌法相羽翼间的命星轨迹。
苏小棠瞳中紫气暴涨,眉心祖窍飞出的量天尺凌空画界。尺锋扫过之地冰原寸寸玉化,巫族祭文与《归藏》卦象在冻结的时空里激烈碰撞。堕圣阁主残留的血雾突然凝聚成箭矢,裹挟十二祖巫怨念穿透结界,直指她后心三寸命门。
“铛——”
金乌法相振翅卷起太阳精火铸成熔炉,却见那血箭分化十二道祖巫残影,各自结出湮灭虚空的古巫印。生死刹那,苏小棠识海内的伏羲八卦轰然转动,被量天尺镇压在北海眼的三尊青铜鼎突然破浪而出,鼎身缠绕的玄黄之气化作囚天神链。
“坎水镇离火!”
承影剑点中兑位卦象,青铜鼎表面《山河社稷图》虚影铺展万里。共工法相拍来的玄冥重浪冻结在鼎前三尺,鼎耳喷涌的地肺毒火反将祖巫残影烧成青烟。白袍修士面色微变,断裂拂尘突然展开成刻画周天星斗的阵图,将北海之水倒卷成悬空天河。
苏小棠踏着崩塌的冰峰冲天而起,十二品青莲绽放的清气托起九鼎虚影。当第五口鼎嵌入天河阵眼时,量天尺表面浮现大禹治水时镌刻的镇海箓文,北冥深处的归墟血眼突然喷发出伏羲埋下的截天剑气。
老者拂尘挥动频率骤增,天河阵图中心浮出半截断裂的钟杵。东皇钟残片感应到本体重器,竟引动诸天星辰移位。苏小棠顿觉三魂七魄被某种洪荒巨力撕扯,混元圣体自动演化娲皇补天时的五色石虚影,将袭来的混沌钟声化解为滋养道果的甘霖。
“当——”
第九道钟声激起的空间涟漪中,苏小棠窥见巫妖决战时的画面:帝俊手持河图布下周天星斗大阵,十二祖巫以盘古真身撞碎天河弱水。当钟杵最后一次撞击东皇钟时,断裂的天柱残片化作流光坠向幽冥血海。
“原来如此!”
量天尺骤然刺入悬空天河,苏小棠抓住稍纵即逝的天机,混元道血在虚空凝成炼器符咒。青铜鼎内封存的玄黄功德熊熊燃烧,将断裂的钟杵熔炼成三尺三寸的青铜剑。剑成刹那,北海苍穹同时显现大日金乌与太阴玉蟾的虚影,阴阳交汇处升起布满裂痕的东皇钟本体。
白袍修士终于露出凝重神色,抬手招来九道禁锢虚空的捆仙索:“小友可知修复东皇钟需要何等因果?”
锁链末端闪烁的巫族符文尚未展开,苏小棠已引动混元圣体本源。十二品青莲尽数凋零的莲瓣裹住青铜剑,裹挟道果精粹撞入东皇钟裂痕。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钟体表面凹陷的万妖图腾次第点亮,首山赤铜铸就的钟壁渗出混沌初开的玄清气。
老者见状放声大笑,抬手撕裂虚空显化青铜棺椁。棺盖移开半寸泄出的巫煞之气,竟将北冥之水染成滔天黑焰。金乌法相悲鸣坠落,苏小棠横剑当胸,背后浮现伏羲抚琴斩天龙的虚影,琴弦震动将袭来的黑焰切割成块块先天八卦阵图。
“来得好!”
青铜棺椁中伸出缠满咒怨锁链的巨手,掌心睁开的竖瞳喷射腐蚀道基的污血。苏小棠暴退途中以指为笔,混元道血在虚空勾画河洛轨迹。当第七道阵纹成型时,北海深处突然升起镇压归墟万载的定海神针,禹帝虚影握持神铁横扫八荒,将污血巨手钉在青铜棺上。
老者掐诀欲唤其他杀招,却见东皇钟表面浮现完整的周天星斗阵图。苏小棠咬破舌尖喷出精血,祭炼完成的青铜剑竟与东皇钟产生共鸣。混沌钟声横扫三千里,青铜棺椁表层咒文寸寸崩解,露出内部封存的半具大巫尸骸——其胸口镶嵌的,正是当年共工撞断天柱时碎裂的撑天鳖足!
“乾坤倒转!”
量天尺携九鼎之力当空劈下,禹帝虚影挥出的定海神针同时砸落。巫尸骸骨在玄黄之气冲刷下分崩离析,撑天鳖足化作流光注入东皇钟。钟壁上残缺的万妖图腾瞬间补全,三足金乌虚影自钟口飞出,洒落的太阳真火凝成三百里焚天结界。
白袍修士身形逐渐虚化,声音在雷鸣中忽远忽近:“东皇钟既认新主,三十年后巫族再临之时,望小友莫负洪荒众生......”
残音未落,北海苍穹突然裂开九道天堑。来自上古妖庭的青铜战车碾碎罡风,车辕镶嵌的妖师宫令牌涌出鲲鹏精魄。苏小棠反手扣住东皇钟,钟声激荡将战车定在虚空,钟锤撞出的涟漪显化出北冥有鱼化鹏的远古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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