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圳鎏目前的症状……我推测,是特殊的类以太物质侵入了她的身体,侵蚀了神经系统。但有证据表明,高纯度灵髓可以吸附这些类以太物质——将灵髓植入圳鎏的重要脏器,就能治疗她——可是,高纯度灵髓对脏器的刺激,同样是致命的。”
“治疗原理是通过药物让圳鎏进入假死状态,然后将高纯度灵髓植入她体内,迫使她的身体不会对灵髓刺激产生过激反应……”
单乾梁看向奕梅。
“风险极大。”
天色已完全暗下。借着昏黄灯光,奕梅这才注意到,单乾梁的脸已紧绷到不自然的程度。
“……你有几成把握?”她问。
“五成。”
“如果失败的话……”
“圳鎏会死。”单乾梁沉声道,“药物、灵髓,或那些不明物质,都会要了她的命。”
奕梅眉心紧锁,呼吸急促。
“乾梁。”老道士忽然开口,“凝固了。”
他手中的长柄勺里,药物已凝结成晶莹的膏体。
“……准备开始治疗吧。”单乾梁戴好口罩,走向药炉。
“现在?”奕梅压低声音,“天这么黑!万一出差错……”
单乾梁回头看她。
“现在,已经耽误了好几个小时了。”
他声音平静却坚定。
“没人知道今晚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奕小姐,我对治好小鎏的渴望,不亚于你。”
奕梅怔在原地,无言以对。
单乾梁俯身端起药锅,踏着浓稠得几近凝固的夜色,稳步走向药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