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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谢无尘抬头看天,"回舱吧,夜里凉。"

林婉儿应了一声,却偷偷把朵野菊别在匣扣上。

沈璃能闻到花的清香,混着海风里越来越浓的铁锈味——那是官船铁锚的气息。

谢无尘的脚步突然顿住。

沈璃感知到他的紧绷,像张拉满的弓。

远处传来船工的惊呼:"码头那边!

有穿飞鱼服的!"

"去舱里躲着。"谢无尘的声音沉得像铅,"把符文藏好。"

林婉儿的裙角扫过匣面,带着急促的风。

沈璃听见她跑远的脚步声,接着是谢无尘掀开舱帘的轻响。

檀香混着海腥味涌进来,她盯着匣底的半枚玉佩,突然明白父亲的话——南洋的旧部,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

而此刻,码头上的铜锣正被敲得震天响。

"奉旨缉拿皇陵破坏者!"

声音混着浪涛撞进船舱,惊起一群白鸥。

沈璃的魂魄突然清明了些——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码头上的铜锣声撞碎了南洋的暮色。

谢无尘抱着檀木魂匣的手紧了紧,海风吹得他广袖翻卷,却吹不散眼底沉霜——三艘官船已泊在商队货船旁,船头飞鱼纹旗猎猎作响,当先那艘的桅杆上,"钦命"二字在残阳里刺得人眼睛生疼。

"谢管事?"林婉儿的声音从舱口探出来,发尾沾着方才学符文时的血渍,"那些穿飞鱼服的......"

"回舱。"谢无尘打断她,将魂匣往怀里拢了拢。

他能感觉到匣中沈璃的魂魄在轻颤,像被惊飞的蝶。

前世太子府的暗桩、林晚卿的算计,此刻都化作他喉头的铁锈味——朝廷来得太快,快得像早就在等沈璃重伤的空档。

"南洋商会谢无尘,见过大人。"他抬步踏上甲板,青衫下摆扫过被林婉儿别上的野菊。

为首的锦袍官员正用象牙笏板敲着船舷,腰间的金牌在浪光里一闪:"奉圣谕缉拿皇陵破坏者,尔等商船,可敢受检?"

谢无尘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文书,封泥上南洋总督的印信还带着新盖的朱红:"总督大人上月便批了南洋商队的秋汛通行令,大人若要检船,不妨先与总督府通个信?"他指尖在文书边缘轻点,三枚金锞子已顺着船板滑到官员脚边,"天晚潮凉,大人辛苦,权当杯茶钱。"

官员的目光在金锞子上顿了顿,又扫过谢无尘腰间的商会玉牌——这玉牌是沈璃亲手雕的,刻着南洋七十二商行的暗纹。

他哼了一声,挥挥手:"只检底舱!

若查出什么......"

"理当配合。"谢无尘垂眸应下,余光瞥见两个校尉拎着灯笼往底舱去,心跳却快了半拍——底舱最里层的暗格,还藏着沈璃用半枚凰纹玉佩引出来的南洋旧部密信。

魂匣里的沈璃攥紧了魂魄。

她能听见校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能闻到他们靴底沾的泥腥气里混着龙涎香——那是太子府特有的熏香。

原来所谓"皇陵破坏者",不过是林晚卿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真正要查的,是她与南洋旧部的联系。

"舱里就几箱香料!"守舱的老周头急得直搓手,"您瞧这陈皮,刚从交趾运的......"

校尉的刀背劈开木箱,陈皮混着海风滚了一地。

沈璃的魂魄突然一缩——另一个校尉的刀尖正挑向暗格的铜锁。

她想唤谢无尘,可喉咙像被海草缠住,只能感知到匣底的玉佩在发烫,那是母亲旧部的血脉感应。

"大人!"谢无尘突然提高声音,"这箱是给总督夫人的苏绣,碰坏了......"

官员的注意力被引开。

沈璃看着暗格的铜锁在刀尖下裂开,冷汗顺着魂魄的纹路渗出来——若密信被搜走,南洋旧部的联络网就全完了。

可就在校尉的手要触到信笺时,底舱突然响起"咔嗒"一声。

是林婉儿。

这丫头不知何时跟了下来,正踮脚去够梁上的风灯。

灯穗扫过烛火,火星子"噼啪"溅在油布上,转瞬燃成火苗。

校尉们惊呼着扑火,暗格里的信笺被老周头眼疾手快塞进怀里。

谢无尘望着那簇跳动的火光,嘴角终于泄出半分笑意——这丫头,倒比他想得更机灵。

搜查直到月上中天方歇。

官员揣着金锞子登船时,腰牌上的"赵"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谢无尘站在甲板上,看官船的灯火渐远,指尖却还抵着魂匣——方才搜查时,他分明感知到两道不同的气息:一道是官差的粗重,另一道......像蛇信子扫过皮肤,阴鸷得让后颈发寒。

"有问题。"他对着匣面轻声道。

沈璃的魂魄立刻缠上来,传递着同一的震颤——那道阴鸷的气息,分明是太子暗卫的独门调息法。

果然,子时三刻,底舱传来木板被撬动的轻响。

谢无尘握着短刃的手没抖。

他早让林婉儿带着商会的小丫头们去前舱歇了,此刻底舱只有他和魂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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