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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出怀里的玉坠——那是谢无尘的,此刻正贴着她的心口发烫。

或许是感应到她的意识,玉坠里传来模模糊糊的对话声:

"谢先生,真要后撤?"

"撤。"谢无尘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冷静,"把主帆降一半,让他们看见我们的船速。"

"萧将军,那破船在逃!"

远处传来模糊的欢呼,混着酒坛碎裂的声响。

沈璃闭了闭眼,听见萧靖远的笑声穿透海浪飘来:"一群泥腿子也配跟本将军斗?

等老子把你们的旗子挂在船头,再去抄了沈家——"

话音被浪声截断。

沈璃的嘴角扬起,绣帕上的凤凰突然振翅,金线在她掌心划出一道血痕。

她望着洞外渐起的风,听着越来越近的战鼓,轻声道:"别急,你们的死期,快到了。"

谢无尘的指节在船舵上叩出轻响,目光紧盯着逐渐逼近的"靖远"号楼船。

林婉儿刚将绘满符文的海图塞进他掌心时,纸角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那温度里裹着未干的墨渍,在"黑漩涡"三个字上洇出小小的晕染。

他展开海图的瞬间,观星老的星盘突然发出嗡鸣,铜针剧烈震颤着指向西北方,与海图上那道金光轨迹完全重合。

"主帆降七成!"谢无尘扯着嗓子吼,风灌进喉咙里像塞了把盐。

船身猛地一沉,"破浪号"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下来,船尾翻卷的浪花都散了形。

甲板下传来雷九娘的呼喝:"火长们稳住!

把吃水线再往下压半尺!"几个水手跌跌撞撞跑过,腰间的缆绳擦过谢无尘的手背,留下一道红痕——这疼意让他想起沈璃塞玉坠时的温度,像块烧红的炭,却在他掌心蜷成一团,说"等月蚀"。

"萧将军!

那破船要沉了!"楼船上的嘹望手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酒气。

萧靖远正仰着脖子灌酒,青铜酒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抹了把嘴角的酒渍,望着"破浪号"歪斜的桅杆笑出了声:"一群海耗子也敢在老子跟前玩花样?"他抽出腰间的佩刀,刀鞘重重磕在船舷上,"全舰队加速!

谁先把沈璃的人头砍下来,老子赏他黄金百两!"

三百艘战船的船桨同时划破水面,像群张牙舞爪的鲨鱼。

萧靖远踩上船头的雕花木栏,酒气混着海风灌进肺里。

他看见"破浪号"的船尾突然翘起,露出吃水线下斑驳的藤壶——这破船连底漆都没刷匀,怪不得跑不快。"等老子把沈璃的骨头挫成灰,"他对着风啐了口酒,"再去抄沈家的祖宅,把那些破瓷器全砸了——"

话音被一声炸雷劈碎。

林婉儿的指尖深深掐进海图边缘。

她站在"破浪号"的最高处,赤金羽饰在发间晃动,符文从她手腕的皮肤里钻出来,像活过来的金蛇。

沈璃说过,月蚀前必须关闭海灵门,否则海啸会吞没一切。

她望着天际翻涌的紫青云层,看见月亮正被阴影一点点啃噬,像块浸了血的玉。

"起风了。"观星老突然喊。

谢无尘抬头,看见船帆的布面剧烈震颤,原本朝西北方的风向竟在倒转。

他摸向腰间的玉坠,那温度烫得惊人,像要把皮肉烧穿——是沈璃的力量,在引动海灵。

"启动符文!"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海图中心的黑漩涡上。

符文突然从纸面腾起,化作金色光网铺向海面。

远处的浪头开始扭曲,原本平缓的波浪像被无形的手揉成了乱麻。

萧靖远的楼船首当其冲,船身猛地一歪,酒壶从他手里摔出去,"当啷"一声砸在甲板上。

"怎么回事?"他踉跄着抓住栏杆,看见海面正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黑缝。

浪涛在缝边翻卷,发出类似野兽嘶吼的声响。

更远处的战船开始打转,船桨像被什么东西缠住,无论水手怎么划,船身都在原地打圈。

"将军!

船...船动不了了!"大副的声音带着哭腔。

萧靖远的后颈突然沁出冷汗——他看见最外围的几艘小船正被漩涡吸进去,船底擦过暗礁的声响像极了人骨碎裂的声音。"快撤!"他吼得嗓子都哑了,"所有船——"

"轰!"

一道闪电劈开云层,月光彻底被阴影吞噬。

林婉儿的符文光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海灵门关闭的轰鸣震得她耳膜生疼。

黑漩涡开始疯狂旋转,海水形成高达十丈的水墙,将三百艘战船困在中心。

谢无尘抓住桅杆稳住身形,看见"靖远"号的楼船被水墙拍中,雕花栏杆瞬间碎裂,萧靖远的佩刀被卷上半空,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

"沈...沈璃!"萧靖远的尖叫被浪声吞没。

他攀着断裂的栏杆,看见自己的战船正被漩涡扯向海底,船底的暗礁像利刃般划开船板,海水灌进来的速度比他的心跳还快。

最后一刻,他望着逐渐模糊的月光,突然想起沈璃被折磨致死前的眼睛——那双眼没有眼泪,只有冷到骨髓里的恨意,像要把他的魂魄都烧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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