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们各自落个名。”村长将纸笔递了过去。
赵砚大字认的不多,就认得那些简单的字,写自己的名字时,一笔一划的,写的很慢。
江若就不同了,他写字时笔顺流畅,字迹工整秀丽,一看就是读过书,识过字儿的。
赵砚听江员外说过江若在镇上上过几年学堂。
如今亲眼见到自家哥儿写的字,倒是真真的信了。
这年头,娶一个读过书,会写字儿的夫郎,算是他家祖坟冒青烟了!
赵砚沾沾自喜。
村长怪意外的。
他心想,赵家小子挺有本事的,竟娶了一个镇上识字的夫郎,往后日子肯定能过好。
俩人落完名字,村长拿出章印,重重的盖了下去,随后将婚书仔细收起来。
这婚书一旦盖了印,江若便彻底算是赵家的人,村长只用到镇上县衙报备一声即可。
写好婚书,赵砚谢过村长,就要带着哥儿走。
村长想起来,问他们,“你们办宴吗?”
村里面,有不少人直接把人领回家就开始过日子的。
所以赵砚他们不办婚宴,村长也不会觉得奇怪。
赵砚心里面就已经很愧对人家哥儿了。
因为他,哥儿还跟娘家断了,再不办宴实在是委屈哥儿。
想到这儿,赵砚说,“办宴。”
“你们什么时候办宴?王家小子下个月十六办喜事,也没几天了,你们别跟他赶一天了。”村长好心提醒道。
村长这么说了,赵砚请求他,“还劳烦村长看个日子,日子越近越好。”
他一说,村长就去屋子里面拿出一本旧黄历,眯着眼翻着给他们看日子。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说,“好日子,越近越好,那就下个月初六吧。”
下个月初六,还有二十多天,赵砚问村长,“这个月里的好日子呢?”
村长听他这么急不可耐,笑了一下,打趣他,“就这么急?”
赵砚自然急,可是顾及自己哥儿的名声,笑了笑含糊了过去。
村长又给他选了一个好日子,这个月的二十。
选好后,一算不到十天,问他们,“会不会太赶?”
赵砚想了一下,十天,够他上好几次山了,办宴的钱应该能挣出来。
就说,“不赶,这个日子正好。不瞒村长,我家里早两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备成亲的东西了。”
赵砚说的是实话。
要了小哥儿的身后,他回来就开始准备成婚的东西了。
其实,也没什么要准备的。
毕竟是糙办。
从村长家出来,赵砚领着江若往家走。
双河村是个大村,人口多,赵砚家既不在河东也不在河西而是在山脚,光走就走了很久。
身边跟着个哥儿,赵砚走的一点都不急。
江若从没有这般跟汉子一块儿走路走过路,目光一会儿看着前面郁郁葱葱的树,一会儿看着脚下蜿蜒的路,就是不敢把目光往汉子身上放。
“两个月不见,我瞧着你咋胆子小了?”赵砚打趣他。
赵砚想了想,似乎就那天晚上热情。
“谁让你不早早来我家提亲?”江若轻声嘟囔了一句,他说这话略略带着些怨气。
也是俩人的婚书立了,不怕他不要他了,也敢耍小脾气了。
江若心里面是委屈的,他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打害药他都托嬷嬷买了。
让一个哥儿苦等了自己两个月,赵砚也知道自己的不是。
自认理亏,一个劲儿的道歉。
江若只偶尔睬睬他,手也故意躲着不让汉子牵。
赵砚瞧着自己哥儿耍小脾气,心中怪得意的。
俩人走到河东一桥,赵砚蹲下来,跟江若说,“我背你。”
江若还没有被汉子背过,扭了一下身子,背过去低下头,脸上瞬间泛起红晕,“不……我走的动。”
其实,走路并不累,赵砚一直顾着他,走的并不快。
赵砚想着可能是自己的话冒失。
再没脸皮,对方毕竟是一个小哥儿。
就解释说,“我担心你的身子。前面的路泥泞,还有石子,不好走。”
“哦。”原来只是在意他的身子。
江若内心叹了叹气。
又安慰自己的想了想。
还好还在意他身子。
一个都不在意,他才该要哭。
想通后,江若也不再矫情,轻轻趴到他的背上,搂住他的脖子。
或许是因为天气,也或许是因为别的,江若觉得汉子身上烫的厉害,手差点弹开。
但又一想,自己跟他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便大胆了一些。
赵砚稳稳地把哥儿背起来。
哥儿很轻,比他在山上背下来的猎物还要轻。
哥儿身上还很香,比他在山上闻到的花儿还好闻。
赵砚偷偷回头瞧了他一眼,心想:哥儿还很好看,比村里面的姑娘哥儿还要好看。
赵砚背着哥儿,脚步轻快的走到家门口。
赵尧听到动静,从院子里面跑出来,兴奋地喊道,“大哥,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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