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赵明烛眼神一冷,“他为何派人来我值房?”
陈砚秋想起关系网图中王五的名字与清流社有多处关联,低声道:“莫非王副使也是...”
赵明烛摆手制止他说下去,眼神示意隔墙有耳。他走到门边,突然拉开门,外面走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的更梆声。
“皇城司内部确实需要清清了。”赵明烛沉声道。
二人继续研究密档,在“异象记载”中发现了更多有趣记录。
“景佑三年,江南地区传言'文曲星暗,科举不公',导致多名举子罢考。” “宝元二年,河北某地出现'天书降世'的异象,上面绘有奇特符号,后被证实为人为伪造。” “康定元年,川蜀地区多名考官同时梦见文曲星君,次日科举题目果然与梦境相关...”
陈砚秋将这些异象与关系网图对应,发现它们往往发生在科举前夕,且结果都对清流社有利。
“这些异象很可能是清流社故意制造,用来影响科举舆论甚至考题方向。”陈砚秋分析道。
赵明烛点头:“正是。皇城司曾调查过几起类似事件,发现背后都有清河书院出身之人的影子。”
夜深了,二人仍不知疲倦地翻阅着密档。忽然,陈砚秋在一份看似无关的军情密报中发现了重要线索。
“看这份关于辽国使团的密报。”陈砚秋指着一段文字,“辽国使团成员中混有汉人学者,专门收集我朝科举资料,特别是关于'文衡之印'的传说。”
赵明烛接过密报细看:“辽人也对文衡之印感兴趣?这意味着什么?”
陈砚秋沉思片刻:“或许清流社的影响已超出国界,与辽国也有勾结。或者...”他眼中闪过锐光,“清流社本就是某个跨国组织的一部分。”
这个猜想让二人都不寒而栗。若真如此,那么清流社的图谋就远不止掌控科举这么简单了。
赵明烛立即命亲信调取所有与辽国、西夏文化渗透相关的密档。经过一夜的翻阅比对,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 pattern:每逢中原科举出现异常,辽国或西夏的科举政策也会随之调整,且往往对清流社有利。
“看这里,”陈砚秋指着两份并置的密报,“宝元年间,中原科举偏向河北举子时,辽国正好放宽对汉人进士的录取;而当景佑年间中原科举偏向江南举子时,西夏则增加了汉学考试的内容。”
赵明烛面色凝重:“这意味着清流社可能是一个跨国网络,通过操控各国科举来影响天下文脉走向。”
这个发现让调查的严重性陡然升级。不再只是一桩科举舞弊案,而是关乎国运的重大事件。
天亮时分,赵明烛与陈砚秋都已疲惫不堪,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他们从密档中提取的信息,已经让清流社的轮廓逐渐清晰。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赵明烛揉着太阳穴,“特别是关于清流社与境外势力勾结的具体证据。”
陈砚秋点头:“还有那个文衡之印的下落。若能找到这个实物,就能证明清流社的存在。”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个亲信匆匆进来,面色紧张:“大人,刚收到消息,御史中丞王大人今晨突然称病不朝,家中正在悄悄收拾细软,似要离京!”
赵明烛猛地站起:“王中丞?他不是在关系网的中心吗?绝不能让他逃走!”
他立即下令秘密监控王府,同时请示圣旨,准备对王府进行搜查。
陈砚秋却提醒道:“明烛兄,王中丞权势滔天,若无确凿证据,恐难动他分毫。”
赵明烛冷笑:“放心,从这些密档中,我已经找到了足够多的线索。再加上墨娘子的情报和你的关系网图,足以让陛下下旨了。”
他走到案前,开始起草奏章,将一夜的发现简明扼要地写入其中。
陈砚秋则继续研究密档,试图找到更多关于文衡之印的线索。在翻阅一堆陈旧档案时,他突然发现了一本看似无关的《将作监匠籍录》。
出于直觉,他翻开这本匠籍录,发现其中几页被人为折角。折角处记录着几位擅长金属工艺和机关制作的匠人信息,而他们的雇主管家一栏,都写着同一个名字——钱敏之!
“明烛兄,看这个!”陈砚秋急忙唤来赵明烛,“这些匠人都受雇于钱敏之,而钱敏之正是丙辰科的副考官,后来的誊录院总管!”
赵明烛眼中闪过锐光:“擅长金属工艺和机关制作的匠人...莫非文衡之印就是由他们制作的?”
这个发现让二人兴奋不已。如果能够找到这些匠人,或许就能揭开文衡之印的秘密。
然而当赵明烛命人按匠籍录上的地址去寻找时,却发现这些匠人大多已经离世或失踪,唯一还在世的一位老匠人,也在三日前搬离了原址,不知去向。
“又是晚了一步。”赵明烛愤然道,“清流社的反应太快了。”
陈砚秋却从容道:“无妨。既然知道文衡之印可能与将作监的匠人有关,我们就可以从这个方向继续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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