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朝也急赶着帮段景越说话,“这一桌子的人都和我们有快十年的交情了,妹妹完全可以放心。他们这几个可不好约!要说都还是给了我们段总面子。”
林栀意含糊地应了几声,陈晓年便又接着说了起来,“嫂子,按照目前来看,您所持有的山水集团的股份仅次于顾重山。据我所知,当年您母亲去世,顾重山凭借着媒体,把不孝的名头扣在了您头上,所以您母亲所持有的股份全部到了顾重山名下。”
林栀意强忍着当年的不适,淡淡地点了点头,“我母亲病重的那一年顾重山都把我锁在屋里,但是他对外宣称我是与我母亲关系不和,即使她病重,我也从不露面。”
听到这话,段景越剥着虾的手一顿,刚想说什么,又住了嘴。
“对,那当时是否有什么人证或者物证来证明您是被锁在家里,无法自由行动呢?”
林栀意摇头,当年顾重山在她的门口设满了自己人,别说她认识的其他人了,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陈晓年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嫂子,这案件最大的问题就是时间问题,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年,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去证明,我们几乎很难有胜算。”
“那倒也不一定,八年前我刚进山水集团,正是闹得热闹的时候,林清颜女士当年在集团很有威望,就算顾重山谈妥了大部分人,也总有人是不愿意的,只不过顾重山坐稳山水集团后,又清理了好一堆老员工,知道这个事情的人,怕是已经很难找了。”
赵六一摸着自己手里的串儿,下意识地也摇了摇头。
“这个切入点不行,那就换一个。”段景越把剥好的一盘子虾给林栀意拿了过去,他抬头,不容置喙道:“顾晨就是新的切入点。把所有问题集中到财产线索取证上,顾重山在他们母子身上花的所有钱,都属于林清颜和他的共同财产,咬定顾重山在婚姻存续期间有重大过错,向法院重新诉讼。”
陈晓年点了点头,他肯定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顾晨的事情我们能找到相关证据,那他的过失就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我最近也会尽全力找当年和这件事情有关的老员工,只要想找,总能找得到。”
林栀意“嗯”了一声,她细细回顾着这些年发生的事,哪怕是过去这么久了,却还是如同昨日一般。
她被关在那间黑屋子里,那密密麻麻的雨声,是苔藓,一点一点爬上她的心尖,腐蚀掉那些年来仅存的一些温情。
她恨顾重山,恨到现在,没了那强烈的情感,反倒是麻木。
其实从她决定回港城,她就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哪怕是命悬一线,她也要把属于母亲的一切拿回来。
她没想过段景越会出手帮她,她一直觉得当年算是麻烦他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这明明不关他的事……
“想什么呢?再不吃两口都凉了,专门挑你喜欢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