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丛林蒸腾着湿热的水汽,我们脚下的腐殖质变得松软黏腻。
王干走在最前面,他的步伐轻得像只猫,连一片落叶都没惊动。
陈墨跟在他身后,不时回头看我,眼睛里闪烁着不安。
"骆叔……"
陈墨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拽住一根垂下的藤蔓。
"你有没有觉得这棵树特别眼熟?"
骆叔猛地转身,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他快步走到那棵树前,粗糙的手掌抚过树干上的一道刻痕。
"不可能!"
骆叔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们明明是直线前进!"
陈墨夸张地摊开双手。
"哈!我就说吧!这破雨林多少都得出点事!"
他踢了一脚地上的枯枝,枯枝一下被他弄成两截。
王干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我刚才打坐时就感觉不太对劲。"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却让我们都竖起了耳朵。
"起初以为是那条森蚺留下的气息,现在看来……"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事情没那么简单。"
骆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猛地拨开前方茂密的灌木丛,动作粗鲁得吓人。
下一秒,他的身体僵住了,像被雷劈中一般。
"怎么了?"
我快步上前。
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们又回到了那片空地,只不过是从另一端。
透过雨林斑驳的光线,能清楚地看到对面那辆被子弹打成筛子的越野车。
更诡异的是,原本应该横七竖八躺满那块的空地吕家的手下,此刻却空无一人,只有那些报废的车辆静静地停在那里,像一座座金属坟墓。
"见鬼了了么,不是......"
陈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明显的颤抖。
"我们明明是直走的!直线!连弯都没拐一个!"
骆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掏出手机,用力拍打了几下。
"手机还有信号。"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那些人呢?"
我这才注意到空地上的异常。
那些人,王干说这些人过不了多久都会苏醒,现在却全都消失了。
没有血迹,没有拖拽的痕迹,那些人就像从未存在过。
陈墨然神经质地笑起来。
"哈!说不定他们良心发现,自己爬起来走掉了!"
此时,王干已经走到了空地边缘。
他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诡异的金边。
我注意到他的脚尖刚好踩在空地边缘的枯叶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王叔发现什么了?"
我小声问。
骆叔摇摇头,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干的背影,像是在等待某种信号。
过了约莫三分钟,王干转身走回来。
他的表情依然平静,但眉头微微皱起。
"那些人确实是离开了。"
他顿了顿,。
“或者说,被带走了。"
"被带走?被谁?"
陈墨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这鬼地方除了我们还有……"
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
此时,地面开始剧烈颤抖,我们脚下的泥土像活物般蠕动!
空地上的车辆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有几辆甚至被震得跳了起来。
"地震!"
骆叔大喊一声,本能地抓住我和陈墨的衣领往后拖。
王干却站在原地没动。
他的目光锁定在空地中央,那里的地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
"不是地震。
王干的声音异常冷静。
"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震动持续了约莫一分钟,然后戛然而止。
空地上腾起的尘土缓缓落下,露出中央那个突兀的凸起物。
一根约五十厘米高、通体灰白的柱状物,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陈墨挣脱骆叔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东西跟前。
他伸手摸了摸表面,立刻缩回手。
"凉的!像石头又不像石头……"
我和骆叔也跟了上去。
近距离观察,这物体更像是一截巨大的钟乳石,但质地比普通钟乳石更加细腻,表面那些孔洞排列得极其规律,像是某种精密的机械结构。
"让我试试。"
陈墨突然来了劲,他后退两步,然后猛地跳起来抓住钟乳石的顶端,整个人吊在上面晃荡。
"操!纹丝不动!”
他咬牙切齿地发力,脸憋得通红,但那东西就像长在地里一样,连晃都不晃一下。
骆叔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他绕着钟乳石走了一圈,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柱体表面。
"锵!"
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
匕首的尖端崩断了,而钟乳石上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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