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脱下实验服,带着助手又一头扎进了文献资料的海洋和化学合成的“战场”。对她而言,每一次的提纯与优化,都像是一场与微观世界进行的“炼金术”较量,充满了挑战,也充满了无尽的乐趣。
赵铁柱的“暴力美学”与“精雕细琢”
而在实验室的另一端,精密仪器搭建与调试区,则完全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赵铁柱,这位外表憨厚、内心却无比精明的精密仪器专家,此刻正赤膊着上身(实验室空调开得很足,但他依旧干得热火朝天),挥舞着一把特大号的扳手,对着一台刚刚运抵实验室、尚未完全组装好的国产高场超导磁体,进行着某种“暴力调校”。
“嘿!你个不听话的铁疙瘩!叫你往左偏一点,你非要往右蹭!看我老赵今天不把你给捋直了!”赵铁柱一边使劲拧着一个巨大的螺栓,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台冰冷的机器,而是一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旁边协助他的几个年轻工程师,看得是心惊肉跳,生怕他一不小心,把这台价值数千万的“国之重器”给拆成一堆废铁。
“赵……赵工,您……您悠着点啊!这可是咱们实验室的宝贝疙瘩,万一……”一个小年轻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赵铁柱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拍了拍那巨大的杜瓦瓶,瓮声瓮气地说道:“放心吧,小子!你赵哥我跟这些铁家伙打了一辈子交道了,它们的脾气,我比谁都清楚!有时候啊,对付这些‘硬骨头’,就得用点‘硬手段’!这叫……嗯,秦教授说的那个词叫啥来着?哦,对,‘物理超度’!”
众人闻言,皆是忍俊不禁。
别看赵铁柱平时操作仪器时大大咧咧,甚至有些“粗暴”,但在一些关键的核心部件的调试和优化上,他却又能展现出令人叹为观止的“精雕细琢”的功夫。
例如,为了提升强磁场综合物性测量系统(PPMS)的极低温稳定性,他硬是带着团队,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重新设计和优化了整个制冷机的减震系统和热屏蔽层,将原本0.1毫开的温度波动,硬生生给压制到了0.01毫开以下!这种对极致精度的追求,让许多科班出身的博士都自愧不如。
再例如,秦风提出的那个“原位、动态、高通量的强磁场性能筛选系统”的设想,在许多人看来几乎是天方夜谭,但赵铁柱却硬是凭借着他那丰富的工程经验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捣鼓出了一套基于“微流控芯片”和“阵列式霍尔探头”的初步方案。虽然离最终实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其展现出的创新性和可行性,已经让秦风都暗暗点头称赞。
“搞科研嘛,就跟打仗一样!”赵铁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着周围的年轻人咧嘴笑道,“有时候需要猛打猛冲,有时候也需要精打细算。秦教授给咱们指明了战略方向,咱们这些当兵的,就得把手里的家伙什给拾掇利索了,才能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钱理群与张伟的“理论风暴”
理论组的办公室,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没有机器的轰鸣,也没有化学试剂的味道,只有键盘敲击的噼啪声,和时不时传来的、因为某个公式推导或者物理图像的争论而骤然拔高的讨论声。
钱理群副教授,这位曾经在学术道路上有些“迷茫”的“老将”,此刻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眼中闪烁着年轻人特有的兴奋与专注。他的办公桌上、书架上、甚至地板上,都堆满了各种凝聚态物理、量子场论、拓扑数学的经典着作和最新文献。
“张伟,你来看这个!秦教授之前提到的那个‘非厄米趋肤效应’,我查阅了最近几篇《物理评论快报》和《自然·物理》上的文章,发现它在某些特定的拓扑超导体系中,确实能够导致边缘态的奇异局域和增强!如果我们能将这种效应,与我们‘墨子一号’的有机-无机界面特性巧妙地结合起来,或许真的能够构建出一种对磁场不敏感的、受拓扑保护的超导通道!”钱理群指着电脑屏幕上一篇充满了复杂数学符号的预印本论文,激动地对张伟说道。
张伟也凑了过来,仔细地看着那篇论文,眉头紧锁,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显然正在进行着高速的思考。
“钱老师,您的这个想法非常有启发性!”片刻之后,张伟的眼睛一亮,“非厄米物理的核心在于系统的开放性和耗散。而磁通线在超导体中的运动,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了能量耗散的非平衡态过程。如果我们能够通过调控材料的非厄米参数,来主动地‘引导’这种耗散,使其朝着有利于磁通钉扎的方向发展,例如,在磁通线核心周围形成一个‘能量吸收阱’,而不是让能量无序地耗散掉,那……”
“那我们或许就能实现一种‘动态自适应’的磁通钉扎!”钱理群猛地一拍大腿,接过了张伟的话茬,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妙啊!实在是妙!秦教授当初只是随口一提的‘非厄米’,没想到竟然隐藏着如此深奥的玄机!这简直是……为我们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