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源实验室”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往日里,即便是进行再高难度的实验,秦风总能凭借其远超时代的知识和神乎其技的操作,化险为夷,创造奇迹。实验室的团队成员们,也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再到如今近乎盲目的崇拜,几乎已经习惯了秦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无敌模式。
然而,这一次,神似乎也遇到了迈不过去的坎。
连续七天七夜,秦风几乎没有合过眼。他那双曾经总是闪烁着睿智与自信光芒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血丝,深深的黑眼圈像是用墨汁画上去的。曾经一丝不苟的发型也变得有些凌乱,几缕不听话的头发倔强地翘着,平添了几分颓废与焦躁。
他身前的实验平台上,那个由无数奇异零件精密组装而成的、被他寄予厚望的微型“零点能引擎”原型机的核心部分——基于“动态卡西米尔效应”的“真空能提取腔”与用于稳定和放大能量的“亚稳态高维时空泡谐振器”,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它的外表依旧闪耀着科幻般的光泽,内部结构依旧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但此刻,它在秦风眼中,却像一个桀骜不驯、屡屡给他制造麻烦的熊孩子。
“风哥,要不……先歇会儿吧?你都快成铁人了!”王磊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在秦风手边,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他现在已经不敢再开玩笑了,实验室里低沉的气压让他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秦风没有回应,只是死死地盯着控制屏幕上一条条如同心电图般剧烈波动的能量曲线,以及旁边不断闪烁的红色警报提示。
“第137次耦合调试……失败!”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如同丧钟般在寂静的实验室中回荡。
“又失败了……”孙志强瘫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哀嚎了一声。他负责的外围系统监控,这几天几乎快把警报按钮给按烂了。
赵立恒则眉头紧锁,手中捧着厚厚一沓打印出来的实验数据和理论模型推演稿,上面用红笔画满了各种标记和批注,但显然,这些都无法解释眼前这诡异的现象。
“从理论上讲,‘真空能提取腔’的设计应该能够从量子真空中汲取微弱的基态能量,而‘时空谐振器’产生的亚稳态时空泡,则能将这微弱的能量进行非线性放大和稳定输出……”赵立恒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可为什么……为什么实际效果会差这么多?”
问题就出在这里!
秦风从系统兑换的“阉割版未来科技核心组件包”中的设计图纸和核心算法,理论上是完美无缺的,即便经过了“降维处理”和“2000年地球技术背景适应性模糊化处理”,其先进性也远超当前时代。
然而,理论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第一个致命的技术瓶颈,出现在“真空能提取效率”上。
根据秦风的理论模型和系统的“模糊化”指导,他利用那些“超四维材料”和神乎其技的加工手段,制造出来的“真空能提取腔”,其核心谐振单元的精度已经达到了现有工艺的极限。
在低功率试运行时,确实能够从真空中提取到极其微弱、但可以被精密仪器捕捉到的能量波动。这本身已经是一个足以震惊世界的成就了!
但问题是,这能量实在是太微弱了!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别说驱动什么设备,就连点亮一颗最小功率的LED灯都费劲。
这显然不是秦风想要的“零点能引擎”。
于是,秦风尝试逐步提高提取腔的谐振频率和输入功率,试图从真空中“压榨”出更多的能量。
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当输入功率提升到一个临界点时,从真空中提取到的能量非但没有相应增加,反而会像遭遇了雪崩一般,断崖式下跌!甚至跌到比低功率运行时还要低的水平!
监测仪器上的能量输出曲线,就像一个调皮的猴子,刚往上蹿了一点,立刻就“嗖”地一下滑到了谷底,还顺带在谷底抽搐几下,仿佛在嘲笑秦风的无能。
“真空能提取效率雪崩式下降!”秦风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他尝试了上百种不同的参数组合,修改了数十次腔体内部的微观结构,甚至不惜耗费精神力,对某些关键材料的量子特性进行“微调”,但结果都大同小异。
仿佛真空本身存在一种“保护机制”,一旦你试图从中“贪婪”地索取过多,它就会立刻“罢工”,让你颗粒无收。
“这不科学啊!”王磊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力气使得越大,水泵抽水应该越多才对啊!怎么到了风哥这儿,力气大了,反而抽不上来了呢?”
“这不是简单的水泵抽水,王胖子!”赵立恒推了推眼镜,试图解释,“这涉及到复杂的量子场论和非线性动力学。我怀疑……可能是由于现实材料的量子相干性远未达到理论模型的理想要求,在高功率扰动下,量子退相干效应急剧增强,导致能量提取通道迅速湮灭。又或者,是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真空反馈机制在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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