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大学,物理学院院长李振国的专属会客室,一间比他日常办公室更显清雅与庄重的所在。墙上悬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笔力遒劲的山水国画,据说是某位国画大师的真迹。一套古朴典雅的紫砂茶具摆放在油光锃亮的黄花梨木长条茶几上,壶嘴正冒着袅袅的白气,空气中弥漫着上等武夷山大红袍的醇厚茶香,与角落里一尊造型古拙的铜制香炉中散发出的淡淡檀香混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宁静致远又不失庄严肃穆的学术氛围。
然而,此刻会客室内的气氛,却与这份“宁静致远”没有半毛钱关系,反而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与期待。
三位在华夏科学界跺跺脚都能引发“八级学术地震”的泰山北斗级人物——理论物理学界的古月明院士、实验物理学界的石破天院士、以及应用数学界的林经纬院士——正襟危坐,表情各异,但眼神中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审慎、好奇,甚至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如临大敌”。
古月明院士,须发皆白,面容清癯,一身素色唐装,仙风道骨,眼神却如同深夜的星空般深邃,仿佛能洞悉宇宙的奥秘。他此刻正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紫砂茶杯,目光在茶几上那几张秦风随手画出的、写满了各种匪夷所思公式和模型的草稿纸上逡巡。
石破天院士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身材魁梧,头发花白却依旧浓密,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夹克,浑身散发着一股“人狠话不多,能动手绝不吵吵”的彪悍气息。他时不时地端起茶杯猛灌一口,然后又重重放下,发出“咚”的一声,仿佛想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某种……躁动。
林经纬院士,是三人中唯一的女性,也是最年轻的一位,约莫五十出头。她气质优雅知性,戴着一副精致的无框眼镜,一身剪裁得体的米色职业套装,让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位执掌跨国公司的女总裁,而非在抽象数学世界里遨游的顶尖学者。她此刻正微蹙着秀眉,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似乎在进行着某种高速的逻辑运算。
坐在他们对面的,正是这场“三堂会审”(或者说,是“三神会诊”)的主角,秦风。
他依旧是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色牛仔裤,脚上一双普通的国产运动鞋,神态从容,目光清澈,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仿佛即将开始的不是一场可能决定他未来数年乃至数十年科研方向的“博士开题报告”(虽然形式上更接近这个,但内容上……),而是一场轻松愉快的学术沙龙,或者……一场他准备给三位“学生”上的“宇宙真理启蒙课”。
物理学院院长李振国教授,此刻正满头大汗地亲自担当着“主持人”兼“端茶倒水服务员”的角色。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比他当年自己评院士、主持国家级重大科研项目启动会时还要紧张百倍!他一会儿看看那三位表情各异、气场强大的院士大佬,一会儿又看看自家那个气定神闲、仿佛胸有成竹(或者说,是根本没把这当回事)的“妖孽”学生,心中七上八下,既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又生怕这小子一开口就说出什么“惊世骇俗”到让三位院士当场“道心破碎”的言论来。
“咳咳,”李振国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略显诡异的沉默,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古老,石老,林院士,非常感谢三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来听取秦风同学关于他未来几年研究方向的一些初步构想。这孩子……嗯,想法比较多,也比较……嗯,天马行空。还请三位不吝指点,帮他把把关,让他少走一些弯路。”他这话说的,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就秦风那妖孽程度,谁能给他“把关”?谁又能让他“少走弯路”?不被他带着“跑偏”到外太空去就不错了!
古月明院士捋了捋他那飘逸的银白长须,微微颔首,深邃的目光如同X光般在秦风身上扫了扫,缓缓开口,声音苍老却带着一种洞穿时空的智慧:“秦风小友,不必拘谨。你的大名,以及你那些‘石破天惊’的科研成果,老夫也略有耳闻,并且拜读过你那篇关于‘真空零点能’的毕业论文,确实……令人印象深刻。今日,我等洗耳恭听,希望能听到一些……真正能让老夫这把老骨头也为之振奋的东西。”他特意用了“小友”而非“同学”,显然是将秦风放在了一个可以进行平等学术对话的层面,这在等级森严的华夏学术界,对于一个尚未正式入学的博士生而言,已是极高的礼遇。
石破天院士则显得有些不耐烦,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秦风,仿佛想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然后直接用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说道:“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老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话!老夫时间宝贵,实验室里还有一堆比你这小身板还值钱的设备等着我去调试呢!我倒要看看,你那小脑袋瓜里,又憋了什么能把天捅个窟窿的玩意儿!要是敢拿些拾人牙慧、故弄玄虚的东西来糊弄我们三个老家伙,看老夫不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他说话向来直接,不拘小节,带着一股军人般的粗犷与豪迈,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正是他对秦风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妖孽“另眼相看”的表现。能让他老人家亲自出马“听课”的年轻人,整个华夏也找不出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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