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早就围了几个邻居家的孩子,都是被何家飘出的饭菜香和鞭炮声吸引来的。见何雨柱拿着二踢脚出来,孩子们眼睛都直了,一个个踮着脚,咽着口水,小声议论:“是二踢脚!我爸说这玩意儿响得能震掉房檐上的雪!”
“何大哥,能让我们看看不?”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怯生生地问。
何雨水正拿着香往引线凑,闻言大方地说:“看完了还能让你们摸摸!我哥买的二踢脚,可响了!”
何雨柱蹲下身,帮雨水稳住手:“点着了就往空旷地方扔,别对着人。”
“知道啦!”雨水手有点抖,却透着兴奋。香头凑近引线,“刺啦”一声冒出火星,她赶紧往旁边一扔。
“咚——啪!”
二踢脚先在地上炸响一声,蹦起来又炸一声,震得周围孩子都捂起耳朵,却笑得比谁都欢。雪沫子从房檐上簌簌往下掉,落在孩子们的棉帽上,转眼就化成了小水珠。
“我来!我来!”另一个小男孩举着手喊。
何雨柱笑着分给孩子们几挂小鞭炮,看着他们围在墙角点着,听着此起彼伏的“噼里啪啦”声,心里忽然松了口气。穿越到这个年代快一年了,从刚来时的惶恐,到当学徒时的小心翼翼,再到如今能撑起一个家,他终于有了“扎根”的实感。
“哥,你看他们多开心。”雨水拽着他的袖子,鼻尖冻得通红,眼里却闪着光。
“嗯。”何雨柱摸了摸妹妹的头,“以后每年过年,哥都给你买二踢脚。”
他望着远处胡同里飘起的炊烟,心里盘算着往后的日子:爸去轧钢厂上班,陈娟在街道办站稳脚跟,雨水好好读书,自己再攒点钱,把小院再拾掇拾掇……日子就该这么一步一步往前过。
傍晚时分,何大清和陈娟要回四合院了。临走时,陈娟塞给何雨柱一个布包:“这里面是我给你和雨水做的棉鞋垫,加了层芦花,暖和。”又叮嘱,“晚上睡觉把炉子封好,别中了煤毒。”
何大清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过两天我跟你去鸿宾楼转转,跟杨老板道个谢——要不是他收留你,咱爷俩还不知道在哪混呢。”
送走两人,何雨柱给雨水热了晚饭,又检查了她的寒假作业。雨水趴在桌边写算术题,铅笔在纸上划拉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哥,你说我能考上中学不?”雨水忽然抬头问,眼里有点忐忑。
“肯定能。”何雨柱蹲在她身边,指着作业本上的红勾,“你看你这算术都快全对了,比哥小时候强多了。等你考上中学,哥给你买个新书包,红的,绣着五角星的那种。”
雨水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嗯!我一定考上!”
等雨水睡熟了,何雨柱回到自己屋,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里面除了几本国术图谱,还有一摞课本——语文、数学、物理、化学,都是他托人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纸页都泛黄了,上面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
他坐在灯下翻着物理课本,指尖划过“机械原理”几个字,眼神渐渐坚定。这个年代,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光靠厨艺不够。他得有更硬的底气——比如,考上大学,学机械制造。
上辈子他在技校学过两年汽修,对机械不算陌生。这辈子要是能系统学工业制造,不管将来风向怎么变,有技术在身,总能立住脚。
年后的日子过得飞快。何雨柱带着雨水去两位师傅家拜年,给王师傅拎了瓶二锅头,给李师傅带了斤好茶叶,俩老人乐得合不拢嘴,拉着他问长问短,还塞了不少压岁钱给雨水。
鸿宾楼从大年初三就恢复营业了,杨老板见了何雨柱,拍着他的肩膀笑:“柱子,听说你家陈姨当街道办委员了?真有你的,家里外头都理顺了。”
“都是杨老板您照顾。”何雨柱笑着给老板递了杯茶,“这年后的菜单,我琢磨着加点清淡的,冬天吃了油腻,该换换口了。”
“你定就行。”杨老板喝着茶,“你现在是咱楼里的招牌,客人就认你做的菜。”
日子按部就班地过着,转眼到了三月。这天一早,何雨柱送雨水去学校,路过报亭时习惯性地买了份《人民日报》。骑在自行车上翻了两页,忽然停住了——第三版右下角,一行黑体字格外醒目:《关于全国高等学校统一招生考试的通知》。
他赶紧跳下车,找了个墙角蹲下,逐字逐句地读起来。
“为培养国家建设急需人才,经政务院批准,1951年6月将举行全国首次高等学校统一招生考试……”
“凡年满17周岁,具有高中文化水平,政治清白者均可报名……”
“考试科目为语文、数学、物理、化学、政治……”
何雨柱的手指微微发颤,心脏“咚咚”地跳着,像有股热流从脚底直冲头顶。来了!他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几个月,他每天凌晨起来练完国术,就抱着课本啃到天亮;午休时别人打盹,他躲在后厨角落背公式;晚上雨水睡了,他还在灯下做习题。同事们笑他“一个厨子读那么多书干啥”,他都笑笑不说话——他们不懂,这书本里藏着的,是他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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