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点头道:“赌是赌了,不过不是上赌桌,而是去景阳冈打猎,近日运气不错,打了些皮毛卖了钱。”
王铁林看向马玉娇,马玉娇微微欠身点头道:“平安所言非虚,钱来路干净,皆是他上山冒险所得。”
王铁林豪爽地拍了拍陈平安的肩膀,赞道:“真是行行出状元!谁能想到进山打猎还能赚钱?那些猎户能混个温饱就不错了,整日在山林里与野人无异,打些野鸡兔子也只能解解馋……像你这样能赚钱的,可真是少见,虽说打猎有危险,但看你刚才身手不凡,我倒好奇,你何时有了这般本事?”
陈平安并未正面回应,而是岔开话题,拉着王铁林上了火炕。
马玉娇赶忙去外屋取来一副碗筷。
王铁林喝了口酒,又问道:“刚才问你的话,你怎不答?跟我还藏着掖着?”
陈平安淡淡道:“想学的话,我教你。”
王铁林摇头笑道:“你那套不适合我,我这靠的是胆气和凶狠,你那些复杂招式,我可学不来。”
说着,王铁林拿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看到来福,便开起玩笑来。
来福本就腼腆害羞,被他这么一逗,脸涨得通红,埋头只顾吃饭。
吃饭时,陈平安问道:“今日怎有空来我家?莫说只是为了送酒。”
王铁林犹豫片刻,开口道:“一来送酒,二来想帮你谋个差事,我刚加入益州城的青竹帮,此帮在益州城十大帮会中能排到前三,不过看你如今过得不错,便不劝你入伙了,你安心上山打猎,省得嫂嫂整日为你提心吊胆。”
其实,王铁林此番前来,还有一事藏在心底未说出口。
他本想把妹妹许配给陈平安。
此前,他觉得陈平安是个小赌徒,甚至还曾把嫂子押上赌桌,简直丧尽天良。
但经小霸王周通一事,他看出陈平安有血性。
此次前来,便是想探探陈平安的近况。
如今见他靠打猎赚了钱,有了谋生之道,日后日子想必不会差,便更坚定了把妹妹许配给他的想法。
他心想,自己加入帮会,这条命便属于青竹帮了,说不定哪天火拼就丢了性命,父亲和妹妹在这大荒年代,怕是只有饿死的下场。
与其如此,不如把妹妹嫁出去,即便嫁给一个赌徒,家里好歹还有个男人。
不然,没了自己,妹妹说不定会被人强行抢走,父亲一个年迈老人,也只能自生自灭,下场凄惨。
如今看到陈平安步入正轨,日子过得滋润,王铁林心意已决。
“我还道是何事,来来来,继续饮!”陈平安高声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定要将你灌醉,你可不能轻易走脱!”
此时的陈平安,已然将王铁林视作挚友。
王铁林这人极重义气,虽容貌平平,却是个心狠之人。
若不是家中有老父与妹子牵挂,怕是早成了那亡命天涯之徒。
王铁林豪爽地举起酒杯,来福与马玉娇也纷纷响应。
四人一同举杯,推杯换盏,屋内热闹非凡。
在这大荒之年,能有大鱼大肉、美酒佳肴,实乃多少人连做梦都不敢想之事。
火盆中炭火正旺,那是陈平安特意购置而来。
以他如今的身家,即便日日烧炭,亦是不在话下。
如今钱财也积攒得差不多了,他已盘算着在村里购置一套上好的宅院,甚至还想买两个丫鬟来伺候玉娇姐。
在他心中,早已将马玉娇视作家人。
这世间,有谁能像马玉娇这般,守着一个赌徒,顶着寡妇之名,仍死守陈家?
哪怕被当作赌注押上赌桌,她也未曾离去。
她早已将自己当作老陈家的人,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
即便被陈平安押上赌桌卖掉,心中也无怨言,唯有恐惧罢了。
这一场酒,足足喝了一个时辰才罢。
王铁林的妹子王语嫣,早已在家中急不可耐,竟主动寻至此处。
她一踏入屋内,便见兄长王铁林与陈平安坐在火炕上,围着火盆谈笑风生,马玉娇与李来福也在一旁。
王语嫣出身贫寒,身着破旧衣衫,却生得一张清秀的面庞,周身散发着一股清冷之气,身材亦是婀娜多姿。
也难怪小霸王周通会对她心生爱慕。
马玉娇笑容满面地迎上前去,说道:“呀,这不是语嫣嘛,前年见你时,还是个小姑娘,如今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险些叫我认不出来了。”
王语嫣闻言,羞涩地揉了揉鼻子,笑道:“玉娇姐,您就别打趣我了,您那风姿绰约之态,才叫人见之难忘,说句俗套的话,哪个男子见了您,怕是都要挪不动脚步呢。”
马玉娇掩嘴轻笑,王语嫣又撅起嘴巴,冲着王铁林嗔怪道:“哥,让你来送酒,你倒好,竟在此处蹭起饭来。”
王铁林咧嘴笑道:“瞧瞧我这妹子,这般惦记着哥哥。才一会儿没回去,就急着找来,罢罢罢,我这便回去,不然妹子又要数落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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