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雷天佑见林啸天被怼得说不出话,怒喝一声打断了对话,锤头猛地砸向旁边的墙壁,“轰隆”一声,青砖碎裂,雪沫子飞溅,“今日要么你自废手脚,给若雪赔罪,要么我就让你横着出这条胡同!”
“口气倒是不小。”陈平安站定脚步,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发出“咔咔”的轻响,“只是不知道,雷大队长的本事,是不是跟你的口气一样大?”
“找死!”雷天佑被彻底激怒,猛地一挥手,“给我上!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担着!”
话音未落,周围的十几个家丁像是得了赦令,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他们手里的木棍和短刀带着风声,直取陈平安的要害——显然是得了吩咐,要下死手。
陈平安眼神一凛,穿越前身为兵王的本能瞬间觉醒。
他没有后退,反而迎着最前面那个家丁的刀锋冲了过去,脚下巧妙地一滑,避开刀锋的同时,手肘猛地撞向对方的肋下。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家丁撕心裂肺的惨叫,那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倒飞出去,撞在后面两个家丁身上,三人滚作一团。
这一下兔起鹘落,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
剩下的家丁都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惧意。
“一群废物!”雷天佑怒喝。
家丁们咬了咬牙,再次扑上来。
陈平安不退反进,身形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
他避开正面冲撞,专找破绽下手——或是一记手刀砍在对方的脖颈,或是一脚踹在膝盖弯,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有个家丁举着木棍砸向他的后脑,陈平安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矮身,同时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顺势一拧。
那家丁惨叫着松开木棍,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陈平安夺过木棍,反手一抽,正抽在另一个冲上来的家丁脸上,那人顿时鼻血狂喷,晕了过去。
不过片刻功夫,胡同里就躺了一地哀嚎的家丁。
有的捂着肋下,有的抱着手腕,还有的直接晕死过去,没一个能再站起来的。
陈平安扔掉手里的木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他抬眼看向雷天佑,勾了勾手指,语气轻描淡写:“雷大队长,轮到你了。”
旁边的林啸天看得目瞪口呆,双腿抖得像筛糠。
他突然想起前几日在田家,自己跟田家少爷起冲突,还是陈平安出手“帮”了他——说是帮忙,实则是借机会讹走了他五十两银子,当时只觉得这小子腹黑,却没料到他身手竟如此恐怖!
一想到刚才自己还指着陈平安的鼻子骂,林啸天就吓得魂飞魄散,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脚底下拌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哪里还有半分替姐姐报仇的勇气,满脑子都是“快跑”两个字。
雷天佑瞥见林啸天那副怂样,气得脸色铁青。
原以为拉上林家的人能壮壮声势,没成想竟是个临阵脱逃的软蛋!
他冷哼一声,不再指望这个废物,目光重新落在陈平安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
刚才那几下,他看得清清楚楚。
陈平安的身手绝非寻常百姓,动作精准狠辣,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比他手下那些巡防兵都要利落。
“我倒是低估你了。”雷天佑缓缓举起双锤,锤头的倒刺在雪光下闪着寒芒,“看来外面那些说你是赌徒的传言,都是假的。你的确有几分本事。”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但你别忘了,我是益州城巡防军大队长,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对付你这种山野村夫,绰绰有余!”
“战场厮杀?”陈平安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拿着两把破锤就敢吹嘘战场?雷大队长怕是没见过真正的血吧?”
他再次勾了勾手指,挑衅之意溢于言表:“别废话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锤硬,还是你的嘴硬。”
“找死!”雷天佑彻底被激怒,双锤交错,带着呼啸的风声砸了过来。
他的打法大开大合,充满了战场搏杀的凶悍,每一击都势大力沉,仿佛要将眼前的人砸成肉泥——这是他在战场上总结出的打法,以力破巧,宁可自己受点伤,也要给对方致命一击。
陈平安却不与他硬拼。
他身形灵活地避开双锤的锋芒,像一头捕食的猎豹,在雷天佑的攻击间隙游走。
雷天佑的锤法虽猛,却带着一股刚愎自用的僵硬,破绽不少。
几个回合下来,雷天佑连陈平安的衣角都没碰到,反而因为动作太大,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他心里的火气越来越旺,双锤挥舞得更快,却也更乱。
陈平安看准时机,在雷天佑一锤砸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突然欺身而上,左手精准地扣住雷天佑的手腕,右手成拳,快如闪电般捣向他的肋下。
“嘭”的一声闷响,雷天佑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肋下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闷哼一声,手里的锤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陈平安得势不饶人,扣着他手腕的手猛地一拧,同时膝盖顶向他的小腹。
雷天佑惨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弯下腰,陈平安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噗通”一声,雷天佑像个破麻袋似的摔在雪地里,喷出一口血沫,染红了身下的白雪。
胡同里一片死寂。
林啸天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看着陈平安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在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雷天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复杂地看着陈平安。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草民”!
胸口的剧痛和心里的屈辱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发狂。
但他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处了。
陈平安的身手远超他的预料,再打下去,只会更狼狈。
“好……好得很!”雷天佑死死盯着陈平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陈平安,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
说完,他看都没看地上哀嚎的家丁和瘫在一旁的林啸天,捂着胸口,踉跄着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