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文从没见过两个孩子眼睛这样明亮,这样有活力。
当即坐下,端起面前的鸡汤就喝了一口。
“好喝。”
林云微抬眸凝着陈书同和秦氏,唇边勾起一抹得意。
“您老中午吃了那么多肉,当心积食,伤了身子,晚饭就别吃了。”
陈书同和秦氏就要哭闹,碰到林云微锐利的眸光,想起她杀鸡的动作,立刻就哑了。
知道惹不起,两个老的再也不敢在明面上找茬。
晚上就寝,陈汉文从书柜上摸索出笔墨纸笔来放在桌上。
“娘子不用担心家里钱不够,我字还写的不错,可以帮人抄书赚钱。”
林云微一阵感动,瞧着他那书卷气的侧脸,恨不得上前扑倒。
不过她克制了一下感情,立刻问向孩子的案子。
“你今日验尸了吗?发现什么没有?”
陈汉文摇头:“女孩子的家属来认了尸体,不肯让我们验尸。”
林云微坐到桌旁去继续问道:“三个孩子的尸体都没验尸吗?”
陈汉文又是点头,烛光映照在他的面上越发衬托得轮廓分明,浓黑的睫毛叹息一般得扑闪。
然而陈汉文并不想要林云微一个女子再插手案件。
忽然屋内一黑。
林云微诧异喊道:“额?怎么油灯灭了,不是还有灯油吗?”
陈汉文尴尬道:“那个,既然不读书写字,晚上就不要点油灯了吧。”
原来是为了节约油钱……
好在月亮的清辉从糊着宣纸的窗框中透进来,两人还能摸索着上床。
次日大雨,林云微被两个孩子拉到后院去看小鸡。
剩下的一只母鸡似乎将几只小鸡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蹲在稻草中,让小鸡围着它取暖。
给鸡窝垫了稻草,又在上面盖了一件旧衣裳之后,林云微决定去案发现场看看。
吃过饭,午后雨停,便嘱咐孩子们在家待着。
林云微独自穿过陈家村往附近的后山去。
这座县里人人称呼的后山,在县城村子的背后,本名叫做抬云山,四季都有云雾缭绕,灵气十足。
听说为此,很久以前还有得道高人来此修建了道观。
不少的有钱人听说这里的风水好,灵气足,都将老坟迁移到这里来。
久而久之山中就多了许多坟茔,一连发生了不少的怪事。
如今除了樵夫和猎户还会去前山之外,几乎没人愿意上山去了。
“你给我站住!”
林云微没在意,听声音很陌生,只当不是叫自己。
“谁许你一个妇道人家,随便在路上走动的?”
林云微疑惑地转头,便见到一个头戴儒巾,身着长衫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
约莫二十五岁,手中那握着一本书,拿着眼睛斜睨着她。
一看便知道是个读书读腐的。
林云微转身轻抬下巴,从眼底盯着他。
“你一个大男人,当街就搭讪有夫之妇,你还有理了?”
男人听得,立刻就气红了眼,拿书指着林云微:“我乃是陈家老四,我们本就是族亲,我就管的你!”
“你瞧瞧村里,那个不是三从四德,在家老实待着的?”
“你一个女流还闹到公堂去,还当自己能探案,胡乱出主意,害我三哥落罪!”
呵呵,原来是来存心找茬的!
林云微翻了个大白眼:“族亲,就不是直系亲属了,懂不懂男女大防?”
“我刚才就不打算理会你,你还来了劲,还要管我?”
“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吗?”
“街上就是多是你们这样随意搭讪妇女的男子,妇女才不能安全上街。”
“小女子谨遵妇道,不好和男子过多攀谈,请你自重,别跟着我。”
陈老四指腹发白,书本都被掐出指痕,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话这样咄咄逼人,学过《女训》、《女责》吗?”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温良恭俭让,你——”
林云微拿手扣了扣耳朵:“哪里来的狗吠,刚刚才吃了屎吧,不然怎么这样臭?”
陈老四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扶着墙喘气。
林云微才不放在心上,沿着山路上了抬云山。
这抬云山水汽充沛,树木葱绿,一个个土包被小草覆盖,如同一座座小山丘。
她自然是不怕的,垂着头一面走一面寻找线索。
山中的土发黑柔软,很容易留下脚印。
就算是才下了一上午的雨,被茂密树冠遮挡,也没有多少水淋到地上。
这样就能较好地保存脚印等线索。
“哦,谁在哪里?”
一个猎户背着箭筒顺着山路下来,叫住林云微。
林云微不好说自己是去探案,立刻笑着迎上去。
“我家孩子想要吃野味,我熬不过就来寻猎户,可不巧就碰到你了吗?”
猎户腰上挂着唯一的一只野兔,本打算带回家去,听得此话,自然欢喜。
给了钱,林云微立刻套话:“听说这附近又发现了孩子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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