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破碎虚空数百年无果的他，真正倚仗的是通过他人记忆，强行让自己进入顿悟，进而突破虚空壁垒。
然而，这完全取决于机缘，也许一人足矣，也许万人都无用。
苍璩所用秘术类似《九阴真经》中的移魂**，但远胜于此。
移魂**勉强算是催眠术的一种，而苍璩的招数已脱离催眠范畴，直指灵魂攻击。
难怪他能创造出《天魔策》。
或许正是在假死时悟出此道？
想到这一点，陈凌再次面对苍璩时，心中生出些许忌惮，确实仅是一点点。
毕竟，在阿青与苍璩交战的半月间，陈凌顿悟十日，不仅心境圆满，实力更是突飞猛进，虽不知具体深浅，但确定一点：如今的陈凌，单论战力，阿青恐怕在他手下撑不过百招。
天人境无明确突破，唯心境、顿悟及自然之道，心境越高，实力越强。
这正是陈凌敢于面对苍璩自信的根源。
但他怎料到，苍璩竟掌握这般狠辣手段，方才那一击，若非他融合先天功、长生诀与九阴真经，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法确定自己能否在苍璩的攻势下坚持多久。
唯一的选择就是在最短时间内将其击杀或至少重创。
然而，以苍璩当前的状态，一旦受伤严重，他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未曾料到陈凌能洞悉自己的意图，苍璩眼中寒光乍现，目光中满是杀意。
“你的悟性远超常人，不出意外，将来必定会成为破碎虚空者的一员。
可惜，不该发现这一点，更不该提及。
因此……”
话音未落，苍璩身形已然隐没。
然而，始终留意着他动向的陈凌怎会毫无准备？
就在苍璩消失的瞬间，他的身影也随之隐去。
紧接着，方圆三里的地面骤然裂开八道深沟，黄沙如潮水般涌入。
与此同时，两人头顶的乌云被震碎，转瞬即逝，暴雨的征兆也消散无形。
随后，一个巨大的乾坤八卦图浮现于原地，散发着太极阴阳的气息，仿佛亘古长存，冻结了周遭的空间。
忽然，一道深渊巨影凭空显化，张开血盆大口朝八卦图吞噬而去。
“给我退开！”陈凌喝声回荡，八卦图随即爆发出耀眼金光，硬生生阻挡住巨口的侵袭。
轰鸣声接连响起，陈凌与苍璩的身影重新显现，仿若时间被某种力量拖慢，每一招每式都极为迟缓。
众人皆知，这只是视觉上的错觉，源于二人速度达到极致时的特殊现象。
目睹此景，独孤求败三人再度陷入沉默，彼此对视间尽是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
独孤求败和逍遥子……准确说，是独孤求败和逍遥子现在处境极为艰难。
要是知道会这样，他们根本就不会来，甚至不该离开大明半步。
这打击实在太大了。
回想当初初次见到陈凌时，他不过大宗师，可如今呢？
哪怕半个月前他成为天人时，都没让两人如此震撼。
短短半月，仅因阿青与苍璩一战，陈凌的修为便如火箭般直线上升。
面对曾让三人束手无策的苍璩，陈凌竟与其斗得旗鼓相当，这如何让人接受？
至于霍山？
他甚至怀疑，陈凌初到客栈时就已这般强大，之前所见不过是表象。
否则，这简直无法理解。
毕竟，他突破天人已七十载，即便有苍璩影响，这些年也不该毫无进展。
若陈凌本就有此实力，虽难接受，至少还勉强可以。
但若是在近半个月内突破，那简直是致命的打击，令人难以承受。
唯独阿青，目光满是欣喜，眼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若不是形势严峻，她几乎要为陈凌呐喊助威了。
对外界的反应，陈凌浑然不知，也无暇顾及。
随着与苍璩交手，他内心的震撼愈发强烈，从最初的凝重转为惊讶，再到震骇……
忽然，就在陈凌准备施展绝技时，苍璩的气息瞬间消失，身影也退出战圈，宛如垂暮老人，佝偻着站在黄沙上，仰望天边晚霞。
陈凌瞳孔微缩，缓缓眯起双眼，一步步走向苍璩。
苍璩猛然转身，先前阴狠与玩味尽消，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慈祥与和蔼。
这一变化让包括陈凌在内所有人猝不及防，心中疑惑：这真的是苍璩吗？
正在众人错愕之际，苍璩抬眼望向陈凌，说道：“陈凌！老夫记住了你……”话语未落，他又感受到某种异样，随即转身直视陈凌，“此外……多谢你。”